調理好內息後,年無憂問他為什麼救她。
“你還欠我一個賭約。”他一邊說,一邊倦怠地靠在榻上。
年無憂想把這裡讓出來,剛掀開毯子,他卻突然握住她的手。
“別動。”他淡淡地說,“就這樣坐著吧。”
“可是這……”
“高處不勝寒,至少你的手還是暖的。”
他一隻手枕著腦袋,一隻手握住她的:“朕不想睡。”
“您前段時間不是還難以入眠嗎?”
“那是因為朕想做夢,越想做夢就越睡不著,可是現在朕不想了。”他的手握緊了些,“夢裡的人沒有溫度,而朕什麼也抓不住。”他的聲音裡藏著輕微的顫慄。“都是你的過錯……”
關我什麼事?年無憂有些不忿。看在他救她的一命的份上,便沒再計較。只是慢慢地把手抽出來,他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也喜歡和江湖上的朋友勾肩搭背,可是總覺得這樣不大好。
“嘖嘖嘖……”皇帝枕著手,“朕都沒覺得吃虧,你還不著的得寸進尺地彈了彈她的額頭,“這是利息。”
“什麼利息,我又沒欠你錢。”
“這是賭債的利息,你已經輸了。”
“沒有!”年無憂死撐道,“你也看到了,富察家那小子的態度,我不信胡太醫還會想嫁給他,只要她反悔了,就不算變心。”
“就知道你會賴賬。”他笑得得意,“很可惜,在你昏迷的時候,胡太醫求見過朕。”
“求你解除婚約?”
“朕不想見她。”皇帝笑了笑,“不過年羹堯已經將她的意思轉呈朕了。”
“到底是不是解除婚約?”
“你也不想想,身為官家小姐,竟然讓自己陪嫁婢女搶了丈夫,這樁婚事一旦退讓,她還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夫婿嗎?”
“那你的意思是……”
“胡太醫很聰明,他來向朕求情,請朕原諒他未來的夫婿,也希望能夠早日成婚。”皇帝伸了個懶腰,“你失望了吧,胡家小姐人仍舊會嫁進富察家,我們的賭,你一定輸。”
“咱們走著瞧。”年無憂將下巴一昂。
實在不行,她就把人打暈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