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賭約,你才舔著臉要皇後之位?”
“咱們不是說好的嗎?只要我贏了,就讓我當皇後。”年無憂奉承道,“皇上是天子,一言九鼎,應當不會食言而肥吧。”
“當然。”皇帝點點頭,“只是你覺得你贏了嗎?”
“您不也看到了嗎?胡太醫沒有變心。”
“心有沒有變,怎麼看得出來?”
“她沒有嫁給別人,就是沒有變心,這是咱們原先約好的,您忘了。”
“朕記得,”他笑著點點頭,“所以你才會不擇手段的,也不管她願不願意逼著她離開。”
“不管你怎麼說?胡太醫沒有嫁進富察家,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錯了。”皇帝得意地笑笑,“全京城無人不知,胡家小姐就是富察府的少夫人,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到他們的洞房去瞧瞧,反正你沒羞沒臊,也不會覺得尷尬。”
“洞房裡的是莫芙!”年無憂粗著脖子爭辯。
“莫芙不是已經被你救走了嗎?”皇帝指指馬車離開的方向,“你如果不服,可以大肆宣揚,說楚又良不僅沒死,還拐走了富察家的少夫人,楚又良他們就要一輩子躲躲藏藏抬不起頭。那麼你就贏了。”
“你……”年無憂臉一陣紅一陣青,“你耍賴。”
“姑娘家家的,要好好講道理。”說著擋開他的手,“不就是皇後嗎,再接再厲,還是可以當上的。”
到底誰不講道理,年無憂遞一次被慪得吭不出聲,不過這不重要,關鍵是要當皇後。
“你什麼意思?我要怎樣做才能上當皇後?”年無憂想了想,“是不是要我幫你把你第一個喜歡的女子找回來,如果是這個的話……”
“不必了。”他冷冷地說,“把一個死人找回,有什麼用?”他的冰冷化成了憂傷的嘆息。普天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當皇帝的若是真想找一個人怎麼等到現在。他很清楚,那個女子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就如同那一去不複返的年少光陰。“知道朕為什麼跟你說從前的事嗎?”他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從未在他的臉上出現過,“朕有病。”他說時,表情變得嚴肅而沉重。
“你也知道?”年無憂習慣冷炒熱諷,脫口而出時有些後悔,便轉圜道,“我的意思是……”
“朕一直都知道,”他沒有生氣,平靜而認真地說道,“只是現在朕想把病治好。”
“可我不是大夫。”
“胡太醫留下一張藥方。”說著便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遞過來。
“如果是找藥材,那倒不成問……”年無憂一邊說著一邊開啟紙張,突然愣住,這藥方只有四個字——移情別戀!
“皇上,”年無憂咽咽口水,“你不會是要我幫你找女人吧?”說完便捱了他一頓白眼。
“治好朕的病,朕就許你皇後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