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舞……”她叫了一聲,向門口跑去,慌亂之中,不小心踢了一下櫃子,“砰”的一聲,年無憂不由緊閉上眼睛,但是等她從撞擊聲中回過神,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隻倒著的花瓶仍舊一動不動地倒在那裡。年無憂覺得好奇,伸手扶了一下。
當花瓶被扶正的時候,地面忽然震動起來。
循著聲音望向源頭,船板上正升起一隻箱子。
那是一隻很大的箱子,四四方方密封起來,走進一看才發現,箱子的頂部開著一隻圓圓的蓋子,就像人的腦殼一樣。
年無憂打了個哆嗦,不得不再次調動體內的真氣抵禦寒冷。
“咚、咚、咚……”
這聲音就是從箱子裡傳來的,越靠近越能發現,這是……心跳聲。很微弱的心跳聲,只有在她調動真氣,聽力變得異常靈敏時才聽得到。
如果這是心跳,那裡面藏著的應該是一個人。年無憂兩三步上前,剛想掀開那個像腦殼一樣的蓋子,猛然間縮回手。
冰已可見的速度從下至上蔓延,瞬間將箱子包圍起來。年無憂往後挪了幾步,為了躲開寒冰,立即一個折身翻上房梁,低頭一看,以箱子為中心,寒冰正在不斷地朝外面擴散。
年無憂搓了搓手掌,朝著門外大喊書舞,喊了幾聲之後,外面仍舊沒有一絲回應,而寒冰已經沿著牆攀沿而上。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從這裡撞門出去,可是起跳的那一刻她猶豫起來,因為這樣一來,胤禛就會發現她不停他的話進來過這裡。最後還是放棄了,盤腿坐在房樑上,保持著危險的平衡,仍由冰冷的觸感蔓延至全身,最後變得麻木。她屏住氣息,神思遊離,靈魂像脫離了軀殼一般,頭腦介於有意識和和無意識之間,但是身體卻沒有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面板慢慢恢複了對冷熱的感知。她狠狠打了兩個噴嚏終於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書舞……”
鼻子掛著兩條鼻涕,但是因為帶著鐵面具所以沒辦法擦拭,一張口,發現聲音是啞的,喉嚨有些幹澀。
她有氣無力地叫了兩聲,門咿呀一聲被開啟。
書舞嚇了一跳,仰著脖子問:“你怎麼跑到放量上去了?”
四周的寒冰已經退了,櫃子上的花瓶依舊是倒著的,床板平平正正地擺在那兒,因此她的舉動顯得那麼超乎常理。
“笑什麼笑。”年無憂一動氣,便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從房樑上摔了下來,啪嘰一聲咋子地上,“哎呦,你怎麼不接著我?”
“省得你又罵我唄。”書舞一邊說一邊扶她起來,摸摸她的額頭,“娘娘,有點發燙,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不用了,”年無憂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不喜歡別人進出這裡。”
“娘娘……”
“別說了,幫我梳洗,我要去養心殿。”
“您很少主動去找皇上的。”
“明日的宴會是為他安排的,他若不來,豈不是白白浪費我的心思。”說著又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