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無憂!”此時他的聲音從絕望變成了欣喜,“小寧居然真的做到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年無憂抓了抓腦袋,董鄂淑寧現在身處後宮,不可能給他報信,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快別說那麼多了,快救我上去。”他朝著她伸出濕漉漉的手。
年無憂別提多嫌棄了,可是有什麼辦法,都走到這一步了,人不能不救。而且聽這個孫玉年的語氣,她和董鄂淑寧確實交情匪淺,有她在手裡捏著,不怕董鄂淑寧不受擺弄。
年無憂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伸手將這個人撈上來,扛在肩上就像扛了一袋浸水發脹的黃豆。
“呸,姑娘家家的居然那麼重。”
年無憂飛簷走壁,不慎將一隻瓦片踩滑,險些摔在地上,年無憂緩了一口氣,將這筆帳也算在了董鄂淑寧的頭上。
落到錦年宮的地磚上時,年無憂已經站不穩了,一時手滑,肩膀上的人便摔到了地上。
“娘娘,您怎麼才回來?”書舞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宴會已經開始,就等你了。”
“等個屁,皇上又不來。”年無憂扭了扭肩膀,“這女人真沉。”
“這是……”書舞彎腰湊近去一看,嚇得跳了起來,“娘娘,您怎麼把個男人帶進宮來。”
“男的?”年無憂搶過書舞手裡提著的燈籠,仔細一照,這人生得好,細皮嫩肉的,乍一看真辨不出男女,但只要仔細瞧一瞧,那一份堅毅是藏不住的。“你怎麼是男的?”年無憂一把講他提起來,“你和董鄂淑寧到底是什麼關系?”
“在下孫玉年,”他抱了抱拳頭,“是小寧的青梅竹馬,兒時便已互許終身。”
“董鄂淑寧是待選秀女,你竟敢心存覬覦,不要命了!”年無憂兇狠狠地瞪著她。
提起秀女兩個字孫玉年很是不屑。“若非董鄂家族以我姓名要挾,小寧豈會入宮?”
“你也真夠窩囊的。”你按無憂冷哼,“要你的女人犧牲自己來救你。”
孫玉年愣了一愣,神色黯然:“年姑娘教訓的是,我真是沒用,枉費一身醫術,卻連心愛的女子都不能保護。”說著忽然悶頭向牆上撞去,結果被年無憂一腳踹中胸口,飛出兩丈遠,在地上滾了一滾。
“以董鄂淑寧的心智容貌,在後宮出人頭地是早晚的事,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不要成為她的絆腳石。”年無憂很清楚這句話是不對的,但是董鄂淑寧是她給皇上找的一味藥方,她希望藉此治好皇上的心病,所以即便知道是謬論,她照樣說的理直氣壯。
孫玉年並沒有反駁她,只道:“小寧身患舊疾,還請娘娘讓我見她一面。”
“你把藥方告訴我,我照方抓藥便是。”年無憂不放心他們。
“娘娘若真想提拔小寧,就應該相信她,不是嗎?”
“你的臉皮還真是厚,”年無憂冷哼,“為了見她一面,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但是本宮覺得她的傷並無大礙,如此膽大妄為刷心機,多吃點苦頭才能學乖。”
書舞愣了一愣,拉拉她的袖子,附耳低聲道:“娘娘,你急忙將這個擄進宮來,難道不是為了讓董鄂淑寧一展風采。”
“原本是的,不過現在不用了。”年無憂冷哼,“皇上不來,這一切都是白費功夫,既然沒人欣賞,我也不需要她去跳那支驚鴻舞。”
“娘娘,您上午的時候不還說皇上一定回來的嗎?”書舞無奈道,“皇上已經場,宴會早已開始,就差你一個了,你可真會挑時候。”
“皇上不是要給納蘭大人賀壽嗎?”
“原本是要去的,不過後來改了主意。”
兩人說著話,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年妃娘娘回來了嗎?”
這是董鄂淑寧的聲音,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居然料到她一定會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