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淑寧要追出去,卻被年無憂拉住。
“你跟我來。”年無憂也不管她是否樂意,拉著她便往暗處走出,拐了一段路便拐到了一座低矮的宮門前,那裡停著一輛泔水車。董鄂淑寧還沒明白是這麼回事,桶蓋子忽然被頂開,孫玉年站在那裡,也不管髒不髒臭不臭,董鄂淑寧便跑了過去,也一同走進水桶裡,同他擁抱在一起。
年無憂不爽地翻翻白眼:“能不能出宮再親熱?”
“是啊,是啊,”書舞提著趕車的鞭子,“這身衣服穿得我可不舒服了,我快點送你們出去,我自己也好落個輕松。”
董鄂淑寧與孫玉年一起道謝,年無憂卻拿著蓋子,一口氣將他們壓了回去:“董鄂淑寧,你滾得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車輪轆轆滾去,不一會兒就聽不到聲響了。
寂寥寥的宮宇中,彷彿就剩了自己一人。
年無語折身回到養心殿,誰叫她突然覺得寂寞呢?這宮裡唯一能說說的話也就只有胤禛了。
皇帝本來是不想見他的,扛不住她軟磨硬,便鬆口讓她進去。
“你怎麼回來了?”皇帝穿著寢衣,臉上盡是困頓,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我有事想不通,想來問問你。”年無憂坐在椅子上拖著下巴。
皇帝坐到她面前:“你問吧。”
“董鄂淑寧不好嗎?”
“很好。”
“當你的藥方不好嗎?”
“很好。”
“那你不喜歡她媽?”
“喜歡。”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輕易放走她?”
“她跳得很好,好得能讓真看出其中的苦樂哀愁,”皇帝頓了一頓,“她是有心上人的人,朕強留她在身邊也沒意思。”
這回答讓年無憂驚了一驚。男人嘛總是貪心的,喜歡的不喜歡的都要攥在手裡。
“哪怕她像極了你初次戀慕的女子?”
“這《驚鴻舞》是你故意安排的?”皇帝直勾勾地盯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支舞。”
“我不是住在錦年宮了嗎?在那裡看到了一支殘譜。”
“誰叫你亂翻那裡的東西了!”他忽然生氣地站起來,又覺得自己氣得莫名其妙,便放緩語氣道,“沒事別亂動那裡的東西。”
“皇上,不是因為你想出來,才讓我住進去的嗎?”見他不回答,她便無奈嘆氣,“皇上,再好的大夫,遇到不吃藥的病人也是束手無策。”
“住嘴。”他倏忽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