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她有她的大局要謀劃,是不會常來這裡走動的,年無憂倒樂得清靜。
可是終究是事事太過複雜。
皇上那一日來的時候,只帶著一個宮人握著本書,說是外面吵,來這裡躲個清靜。
年無憂仔細地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愣了愣地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關於他的記憶總是斷斷續續的。
他坐在椅子上,一邊看書,一邊和他聊起年府的事,年無憂這才知道,塗碧華自盡的事。
“砰……”年無憂手裡的茶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前幾日不是還運籌帷幄地同他談交易嗎?怎麼今日就……
“是為什麼?”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皇帝見她不答話,饒有興致說道:“也罷,反正憑你的本事總能打聽到,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我來告訴你。”
年無憂愣了愣,對他這種熟稔的態度很不適應。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多謝皇上。”
除了這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皇上的臉上露出些許尷尬,咳嗽了兩聲道:“塗碧華因叔父之過,羞憤難當,自盡而亡。”
年無憂愣了一愣,脫口道:“不可能。”
“哦……”他的眼睛亮了一亮,“你知道些什麼?”
年無憂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皇帝是在試探她。
“上次出宮,她跟我說過這件事,還想讓我向您求情,以她的個性,羞憤自盡是不大可能的。”
“可是這就是你的兄長給朕的說法。”皇帝聳聳肩,“你覺得他會對我說謊嗎?”
“當然不會!”年無憂想了想,“這樣說來,許是中間又生出旁的事來,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是嗎?”皇帝懶懶地靠後,“如此說來,你們兄妹倒是一路心思,可惜了一個才貌雙全的好女子,是你兄長沒這福氣了。”
年無憂沒有接話,只在心裡哼哼。
“朕琢磨著,該給他重新物色一個人了。”
年無憂暗暗翻了白眼:“兄長一門心思撲在正事上,到頭來還不是白耽誤了人家姑娘。”
“難不成要他打一輩子光棍,你忍心,朕還不忍心呢。”雖是玩笑,但是眼神卻意味深長。
“皇上做主就是了。”年無憂隨口一說。
“跟你這麼一說,朕倒真想起一件事來,”皇帝將書擱在案上,興致勃勃道,“準噶爾欲與我朝聯姻,使者不日進京,朕覺得正好可以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