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控訴道,卻並沒有人搭理自己。在如同狂風過境的屋內,只有逃離魔爪的貓咪愛麗絲蹲在冰箱上,不屑看著底下打成一團的兩人,出於自己的意願贊同了他。
“喵。”
一群智障。
……
在把死侍揍成字面意義的一團後,喬伊斯帶著滿腔空虛滾進了臥室,任憑對方繼續撓著門喋喋不休而不動如山。在經過一晚上的體力勞動之後,就算是機器做的人也得累趴下,更何況他還沒有韋德那樣誇張的癒合能力,肩膀上的傷口必須得到充足的睡眠才願意長好,與其在死侍身上白費力氣,還不如好好睡一覺比較實際。
撲進床裡才感覺到疲憊確實如潮水般湧來,喬伊斯用最後的意識翻了個身,把自己裹進被子,隨即就閉上眼,把周圍的一切隔絕在沉靜的黑暗之外。
他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槍炮和火光,也有夜空和綴滿穹鬥的星辰。從海上吹來的鹹腥晚風帶著水汽撲面而來,有人在甲板上四散奔逃,有人在動力室的陰影裡無聲潛行。而他則是站在隨時都可能踏空的船舷邊緣,看著腳底的無盡深淵,等待最後粉身碎骨的那一剎那。
‘zero。’
身後,似乎有誰在這麼叫他。
喬伊斯回過身去,看見遞到自己面前的一隻手。而它的主人則隱在黑色的迷霧之後,看不清面容,卻能夠感覺到對方複雜而不帶惡意的注視。
‘你到底是誰?’
隨著那人的牽引朝前踏了一步,他伸出手,想要撥去籠罩在對方身上的迷霧。
然而,在指尖觸及的剎那,那人的身影竟像鏡花水月般從眼前消失殆盡。他愣了愣,忍不住上前幾步,想要抓住散落的餘溫,卻還沒走出多遠,就被一個由遠及近的紅黑色人影抱住了大腿。
他一臉懵逼地低下頭。
下一秒,那個見鬼的玩意兒就扯著嗓子嚎了起來:“清醒一點,他想泡你啊,哈尼!!”
“……”
所以為什麼他的夢裡還會出現這樣的東西,搞笑嗎?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想殺過一個人。”幾乎是被嚇醒。喬伊斯從被子裡睜開眼,這麼喃喃自語道。
他耳朵裡似乎還能聽到死侍呼天搶撕心裂肺的哀嚎,腦子也全是對方欠打的臉,簡直跟被洗腦了一樣,連九頭蛇的燙頭機估計都沒這麼好使。喬伊斯帶著滿身怨氣從床上跌跌撞撞爬起來,看了眼窗戶玻璃上自己重得像是烏雲的黑眼圈,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把那個倒黴室友掐死。
不過,當他在屋裡轉了好幾圈之後,他卻沒逮到人。好像對方又出去不知道上哪兒去浪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張畫著笑臉的紙條,其他的一根頭發都沒見。
“他是不是知道我夢見了什麼,所以提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