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兒死死攥住了拳頭,絲帕攥在手心,塗了蔻丹的指甲幾乎紮進肉裡,她低著頭,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哥哥之死是我冤枉你了。”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誰知道狐媚兒這是跟誰說的,但是在場只有三人,她也不能對別人說了。
狐九瞥了狐媚兒一眼,向胥顏道:“神君,狐九在青丘有一個兄長,名為狐淨廷,此前因為這件事幫助了我而被青丘抓進了煉妖塔第七層。”
“是嗎?”胥顏瞥了一眼孤漸。
孤漸道:“稍後臣下便去稟告妖皇立刻放人。”
“這就好。”
狐九多想借著這個時機向胥顏稟明一切,若是有神君在,他定然能夠找到娘親,為青丘白狐一族解決麻煩,為阿碧討回公道,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今日能夠救出狐淨廷,還自己一個清白,神君已經幫了他天大的忙,他不敢再奢求別的,至於娘親和白狐,將來他定然要以自己的本事完成這一切。
“本君今日心情本來不錯,可是你一攪合給本君添了堵。”
狐媚兒打了個哆嗦,胥顏這話一聽就是說給她的:“求神君饒恕媚兒冒犯之罪,媚兒知錯了。”
“怕什麼,本君向來是個寬厚之人,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本君也不會重罰你,這樣吧,今日你便在這跪上一個時辰,以示懲戒。”
跪一個時辰!狐媚兒有些不敢置信,她還從來沒有跪過誰,如今竟然要在這跪一個時辰?當著這麼多妖精的面!
孤漸偷偷推了狐媚兒一把,“還不快多謝神君嗎,只罰你跪一個時辰已然是寬恕了。”
狐媚兒低頭不情願道:“多謝神君。”
胥顏起身,冷漠地瞥了狐媚兒一眼:“狐九,走吧。”
“是,神君。”狐九恭敬地低著頭跟著胥顏走了。
“怪不得我費勁心思為你鏟除白狐也不見你多高興,原來你是找到了更好的。”狐媚兒冷哼道。
孤漸皺眉:“你說什麼?最近白狐出事是你做的?”
狐媚兒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是又怎麼樣?無論我為你做什麼你總是那麼不屑一顧,所以我只好毀掉了,所有你珍視的,你看重的,我都會慢慢一點一點毀掉。”
“你簡直不可理喻!”
“又如何及得上你,你口口聲聲只愛白靈一個人,可是她自從嫁給我爹之後,你就再沒有看她一眼,現在她死了,你也毫不在意。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究竟在乎什麼?是不是那位真神?”
“別胡說。”
“那看來就是了,原本我只以為狐九已然夠蠢了,現在看來,你也一樣,真不知道那胥顏究竟有什麼好,他若是真神,又怎會被壓在幽冥山下十萬年?”
“媚兒,休得胡言。”
“我說的不對嗎?三界誰還不知道那胥顏是被帝神鎮壓的?也就是沒人敢說罷了。”
孤漸苦笑著搖頭嘆息:“媚兒,你還是太年輕,你根本不知道胥顏有多麼高貴。十萬年前的事情,有誰知道真相。真神與整個三界都不是一個概念。”
狐媚兒因胥顏懲罰自己一事而面露難堪:“他不就是個隱居的真神嗎?真搞不懂狐九那個蠢貨怎麼會得到胥顏的青睞。若不是為了試探胥顏是什麼樣的人呢,我今日會蠢到來此生事?現在看來,那胥顏和狐九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你根本不知道真神意味著什麼。如今天下只剩下一個胥顏,若是帝神還在,你便知道真神究竟意味著什麼。”孤漸嘆了一聲,站起身,“好了,你慢慢跪著吧,我先去找妖皇了。”
“等等,”狐媚兒叫住孤漸:“你把那把破椅子移走,好冷啊,胥顏坐冰椅難道不覺得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