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化成原型,所以就一直跟在胥顏身邊,反正這個樣子他也不想讓白彥和銜陽看見。
他跟著胥顏來到了風輕臺。風輕臺在飛鸞殿裡面的某個位置,但是從臺上看出去,便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草原,頗為壯闊。
胥顏拿了本書坐在了躺椅上,狐九便乖乖地臥在胥顏腳下。胥顏並沒有自己看,而是將書上的內容都讀了出來,胥顏嗓音清潤,猶如冬日裡刮過的清風,令人神清氣爽,狐九聽出來,胥顏讀的好像是一本民間老掉牙的愛情話本,但是勝在劇情出挑。
狐九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這幅景象無比熟悉,他抬眼看了胥顏一眼,那驚豔的側臉將他的心填的滿滿的,同時也隱隱作痛。
狐九聽得昏昏欲睡,心想原來真神也喜歡看這些民間話本。
“你怎麼來了?”
原本都快睡著了的狐九猛然驚醒,他抬眼看去,只見風輕臺後走過來一個動作畏畏縮縮又偷偷摸摸的人,這人還用一塊白布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只剩下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
來人先向胥顏行了個禮,聽聲音有些蒼老。
胥顏道:“你這幅樣子是做什麼?沒臉見人了?”
老人連連擺手:“我這不是沒臉見神君了嗎。”
胥顏哼了一聲:“那你還來。”
老人嘿嘿一笑:“這不是想您了嗎?對了,我上來的時候聽見下面有神仙說長白山好像地震了……”老人邊說邊開始解身上纏繞的白布,一低眼就看見胥顏腳下臥著一隻毛茸茸的大家夥。
“呦,神君您什麼時候養了一條大狗。”
狐九:“……”狐九將尾巴甩出來,耀武揚威地甩了甩。
老頭眼睛一亮:“呦,還是個九條尾巴的大狗。”
狐九將尾巴放下,臉一扭,不想理會這老頭了。
胥顏笑了一聲,伸手在狐九腦袋上揉了揉:“鳳淳,你來長白之巔做什麼?”
鳳淳,好熟悉的名字,他是鳳族之人?鳳族不是和神君恩斷義絕了嗎?狐九又抬頭看了看那老頭,鳳淳這時候已經露出了真容,他頭發和鬍子都是五彩色的,有趣極了,看來是一隻五彩鳳凰了。
鳳淳神秘兮兮地對胥顏說:“神君,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才來告訴你個秘密!”
胥顏雙眉一揚,饒有興致:“什麼秘密?”
“殊隱好像喜歡上一個人,幾年前還特意跑來南海問我該怎麼辦,你說啊,殊隱這麼高傲的一個人,竟然不遠千裡特特地跑去南海問我一個糟老頭子,你說這是多大個秘聞啊,老頭我這是越想越憋不住,鳳綾那丫頭每天傷春秋悲的我也不好跟她說免得觸了她哪條神經,我這一想也只能來跟您說說了。”
狐九心想,殊隱喜歡上一個人,這還真是大訊息。不過這都幾年前的事了,鳳淳才說出來,看來是憋得很難受吧?
也不知道白彥知不知道自己要有個後娘了,看白彥的樣子應該是不會想要個後孃的,而且現在白彥和殊隱好像還吵架呢,若是白彥再知道殊隱有喜歡的人了,那豈不是會更生氣了。
胥顏笑了一聲,並沒有太過驚訝,便道:“上古時期的那些人死的死,沒的沒,他這人看著精明也有犯蠢的時候,忍不住也就只能找你說說了。”
鳳淳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是啊,他也就能找我這個老友說說了,你說這三界都這樣子了,再等個幾年,我也沒了,十萬年前的老人,就剩你倆了,你倆就彼此讓著些,別再水火不容了。”
胥顏蹙眉道:“行了,別說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了,再說我和他也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鳳淳心道,呵呵,沒到水火不容,當初長白之巔上也不知道屬哪兩個一吵架就驚天地泣鬼神的,漫天諸神都跟著倒黴。不過倒也還是兩個君子,向來都是隻動口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