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頹然搖了搖頭:“那林中只發現了一件血衣,已經被放進了衣冠冢裡。”
狐九掙開眼睛,眉頭鎖緊:“這麼蹊蹺,我想看一下那件血衣。”
白威道:“衣服已經跟著棺材下葬了。”
狐九決然道:“挖出來。”
白威眼睛一瞪:“不行!你姥爺已經去了,你難道讓他死都死不安生嗎?挖墳掘墓,虧你想得出來,你忘了當初你姥爺是怎麼對你的?”
狐九神色格外冷峻,語氣堅決:“我相信我姥爺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去了,他是白城,是青丘最足智多謀的人,他都能從十萬年前的大戰中活下來,你認為他會輕易死去嗎?”
白威態度突然變得軟懦,“可是、可是轉生帳上寫得明明白白的……”
狐九呵了一聲:“連轉生帳幾張破紙你都信卻不信自己親爹。算了,這次回來本想會得到白狐類的幫助,但是現在看來……呵呵,舅舅,那件血衣我一定會拿出來,就算你說我大逆不道也沒關系,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狐九說完就要往外走,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被白威拉住。白威帶著些許冷意的眼睛看著狐九說道:“狐九,若是你查不出你姥爺的死因,屆時我一定會綁著你去你姥爺的墓前三跪九叩。”
狐九笑了一下:“你就算殺了我都行。”
白威嘆了口氣,道:“走吧。”
狐九卻掙開了白威的手:“在沒有查清他的死因前我不會去見那衣冠冢,我在這裡等你。”
白威看了狐九一會兒,這才開門離開。
狐九坐了回去,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不去,只不過是害怕那冰冷的墓碑打碎他所有的堅持。
狐九大概等了一個半時辰,白威就回來了,白威身後還帶著一個年輕人。
狐九看了看他。
白威道:“這是我的貼身屬下,叫賚錚。”他拿出來一件墨灰色衣衫,交給狐九,說道:“只有我們兩個偷偷去的,若是被那四個長老知道肯定又有得麻煩了。”
賚錚憤憤道:“那四個老家夥就會沒事找事。”
狐九拿過那件血衣仔細看了看,衣服呈墨灰色,上面撒著斑斑血跡,這是一片衣袍的斷角,看布匹斷開的地方平整筆直應該是被利器劃開的。“我姥爺走得時候穿的就是這件衣服嗎?”
“沒錯。”
狐九拿起衣服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又用法力探知了一下:“妖,青丘的手法。”
白威驚異地蹙眉,在那衣服上感知一下,說道:“為何我什麼都沒感覺到?當初就是因為這衣服上什麼發現都沒有,所以才做了衣冠冢。”
狐九也很驚訝,他甫一以法力探知就感受到了來自於青丘內部的某些氣息,白威比他高了數萬年,白威怎會不知道?
白威哼笑一聲,他盯著狐九說:“或許我爹說的是對的,在某些方面我確實連你都不如。”
狐九不知道白威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又看了衣服半晌,除了上面的一些妖氣什麼都感受不到,確實什麼都沒有了。“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賚錚擦了擦眼睛,嘆氣:“是啊,就連屍骨都沒找到!可是妖界轉生帳造不了假啊!老爺真的去世了!”
“我不會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的,當初我娘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不能讓姥爺也變成這樣。”
狐九眼中帶著血色的決然。“舅舅,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查明一切的真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