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卻只是低低的說了一聲,“沒有。”
不自然的語氣一聽就知道是在說謊,用“搪塞敷衍”來形容似乎更合適。
“以前,你可是從不曾對我隱瞞什麼的,時過境遷,你也有了自己的秘密了。”
蕭易安忍不住半開玩笑的感慨,卻掩飾不住一抹失落。
心月不說,她也不會逼問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這很正常。
只不過,還是免不了覺得失望。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人之間似乎有了隔閡,不再是從前那樣的親密無間了。
“小姐,應該也有事情隱瞞著我吧?”
半疑問半肯定的語氣,還有那雙突然對視的眼睛,都讓蕭易安有些猝不及防。
心月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之後,驚覺自己失言,又緩緩的垂下了頭。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蕭易安的內心湧上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半苦澀半心酸,還帶著點無可奈何。
她對心月可謂是推心置腹,唯一有所隱瞞的也不過是檀逸之的事。
那是因為對方是西秦世子,身份特殊,如果裝瘋賣傻的事情不慎洩露,絕對會招來天大的災禍。
若非必要,蕭易安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與在大燕當質子的檀逸之來往密切,否則容易被扣上“勾結西秦,圖謀不軌”的罪名。
這種動輒涉及生死的重大事情,蕭易安選擇隱瞞,也是希望能少有一人知道,儘量減少風險。
可是現在心月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窖,眼前的這個人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似乎不再是從前那個一心只為自己的小丫鬟了。
蕭易安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說道:“藥涼了,我讓人去給你熱一熱。”
說著站起身來,“這幾日你好好養病吧,別胡思亂想了,如果有什麼難處儘管可以向我開口。”
房內陷入一片沉默,隨著蕭易安離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終歸又回到沉寂。
心月彷彿被抽乾所有力氣,滿身疲憊的癱倒在了床上。
她現在就像是陷入了泥潭裡,渾身汙濁,希望能夠躲入沒有陽光的陰影下,在無人知曉的地方自我了結。
或許是因為正在病中,所以這種陰鬱悲傷的想法愈加濃烈,如同烏雲籠罩著脆弱的心靈,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往日的一幕幕往事。
冬日裡沒有炭火互相取暖,兩個幼小的人兒擠在一起,雖然寒冷但兩顆心卻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