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南越並沒有後宮不能幹政的規矩。但是大王為何不讓太妃干政,難道您真的不知道原因?大王神志清醒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您真的有悔改之心,將會考慮既往不咎。”
太妃捲入了壽康郡主一案中,這件事朝中幾個身居高位的大臣都知道。
聽到月夫人的這句話,五位重臣都心照不宣,太妃是大王的生母,總歸不容易處置。
太妃似乎有些膽怯了,原本莊重奢華的服飾,隨著她臉色的變化而黯淡下來,氣勢一下子就蔫兒了,“你這麼說,可就是欺負大王所說的口諭沒有人證,哀家不相信大王會如此不顧母子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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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夫人怕嚇著小世子,讓人將他帶下去。
然後說:“王室的家事,同樣也是國事!太妃你不要依仗自己是大王的生母,就以為自己可以罔顧律法,親情在公理正義面前不堪一擊!至於南越的國事,自有輔政的大臣們定奪,如今大王已經額外開恩,勸太妃好自為之,回去閉門思過,不要再做自掘墳墓之事!”
“你……你一個大燕的漁女,有什麼資格撫養世子?”太妃滿臉漲的通紅,似乎真被她氣到了。
她轉而看向幾位欽定的輔政大臣們,“你們說,她出身微賤,難道真有資格教養下一代南越的大王?如今大王是病的糊塗了,才做出這種昏聵的決定,難道你們也跟著一齊糊塗了?況且,她所謂的口諭到底是真是假,誰能保證?”
五位輔政大臣互相對視一眼,想法出奇的一致。
他們都不是昏庸之人,太妃現在“無理取鬧”,顯然是想攻擊月夫人的出身,然後以自己祖母的身份代替她撫養小世子。
但是太妃的為人如何,大家心中都有數。她平日裡與伶人交往過密,生活荒唐是小事一樁,但是捲入壽康郡主草菅人命一案卻是大事,說明她不顧百姓性命,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雖然她是世子的親祖母,血緣關係更近,但是沒人放心將世子交給她撫養。
比較起來,雖然月夫人與小世子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見她深明大義,講話條理清晰,是個懂事理明是非的人,剛才又將小世子哄得乖巧服帖,出身什麼的反而不重要了,幾位輔政大臣們當然是選擇幫她說話。
於是,都個個綿裡藏針的反過來勸太妃回去。
將太妃氣得怒氣衝衝的離開了,但是似乎還是一副不罷休的模樣,看起來哪裡有半分悔改的心思。
等她離開後,月夫人向幾位大臣們行了一禮,多謝他們的仗義執言。
可話語中又透露出擔憂,太妃畢竟是長輩,名義上的後宮之主,若是她仗著身份再三刁難,恐怕自己遲早會應付不來。
五位輔政大臣都深覺有理,月夫人雖然撫養著小世子,可身份還是一個姬妾,連王妃都不是,與出身高貴的婆母抗衡還是有些吃力。
有一位大臣提出來,“既然如此小世子年齡尚幼,不妨向大王建議,讓月夫人也跟著臨朝聽政。”
南越史上雖然沒有垂簾聽政的先例,但是太后臨朝管理國家政事並不少見。
戰國時的趙太后,因為其子孝成王年紀太輕,故由太后執政;漢朝的呂后前後掌權十六年之久,推行黃老之術,與民休息;唐朝的武則天在稱帝前也曾垂簾聽政,奠定下權力的基礎。
現在南越王的病情無法預測,隨時可能離開人世,到時候小世子赫連玥就自然而然地繼承王位,那麼月夫人身為他的養母,當然就成了太妃。
可是那時現在的太妃,也要晉一級成為貴太妃,在長幼排序上仍舊是壓著她的。
這種人無禮尚能攪三分,真的倚老賣老、為老不尊起來著實讓人頭疼。
除非月夫人能臨朝聽政,擁有些實際的權力,真正贏得了臣民的認可,那麼就與閒置在後宮空有虛名的太妃大不一樣了。
這樣的好事,本以為月夫人會立刻同意,可沒想到對方堅決固辭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