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巢停住了腳步,一臉的高深莫測,緩緩道:“公主……莫不是要懷疑臣的忠心吧?”
“不會,鄧統領一心效忠,是個難得的忠臣良將,我怎麼會懷疑你?你能未雨綢繆,又能預先安排好退路,這次應該感激你才是。”
蕭易安淺淺一笑,試探的說:“原是我不會什麼武功,拖累了鄧統領。”
“不敢,公主是陳朝皇室唯一的遺脈,能保護您是微臣的職責所在,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公主您身份貴重,一人身系社稷的安危,臣自然會盡心竭力的保護,只要您順應天命,微臣以後自然有論功行賞的時候。”
這就開始居功要賞賜了,蕭易安怎麼會聽不出來。
只是她深知自己現在與他的力量懸殊,還是不要撕破臉為好,暫且與他周旋一番便罷了。
她猜想,鄧巢大概是想利用自己登上女帝的位置後,然後水漲船高,讓他坐到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權力位置。
這份野心不小,像是一個在藉機下注的賭徒。
不過他賭的不是錢,而是仕途,在風雲際會之中,押上自己的身價,然後拼卻一份前程。
蕭易安看了他一眼,心想,論起武功高低,我必然鬥不過你,但是輪到玩陰謀詭計,你可未必是我的對手。
若是你將來因為自己的富貴心思,再執意要對我不利,那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兩人從密道中出來,既然之前的住所暴露了,那麼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才是,這家米鋪也不是久留之地。
可是這時,外面的雨還是沒有停,陰雲密佈,雨珠從天而降,傾然落下。
現在這麼大的一場暴雨,正常人應該都會躲在家中,不會外出。
如果兩人就這麼在街上行走,恐怕會非常奇怪,估計沒走多遠就會被巡城計程車兵盯上了。
鄧巢正準備找一找這家米鋪裡有沒有什麼避雨用的蓑衣,或者是油傘,起碼能遮一遮身形。
他正準備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時,突然聽到屋簷上有腳步聲輕輕掠過,似乎上面有人在用輕功行走。
疑心是那些暗衛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立刻皺著眉對蕭易安說:“公主,先切勿出聲,有人在上面。”
可是他這話音剛落,便聽到屋頂的腳步聲立即停了,鄧巢的心裡跟著一緊,莫非這人是真的衝著自己而來。
接著這米鋪早已被緊緊關上的門窗,突然被人從外面推動,有一個穿著青衫的身影閃了進來,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遮雨,臉上有一條疤痕。
明明外面的雨勢甚大,但是他身上卻沒有多少被淋溼的地方,只有肩膀上有一小塊兒雨跡。
鄧巢暗自運功,準備蓄勢待發,正想著怎麼和來人拼個魚死網破。
結果一看到這個熟悉的抱劍身影,那顆緊緊繃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立即上前與那人寒暄,“塗兄,原來是你來了,真是大幸中的大幸,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鄧巢知道塗驥的武功有多高,是當年幾十萬禁軍中的第一高手,這些年來更是登峰造極,只要有他在,便可不必畏懼剛才的那些暗衛。
塗驥微微拱手,見過了蕭易安。
他懷中的那柄劍卻分毫不動,像是鑲在了他的身上一樣,劍柄古舊,青衫磊落,不過兩者在他的身邊倒是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