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佑沉不住氣,直接問道:“你是從寧陽侯府出去的四小姐,為何要反過來作證侯府與突厥勾結?你這樣誣陷別人的清白,真是令人不恥!”
蕭婉柔哪裡不甘心被他一個孩子這麼訓斥,立刻反駁回去。
“二弟弟這話可就說錯了,如果寧陽侯府真的意圖叛國求榮,那麼人人得而誅之,我此次檢舉不過是大義滅親,是為了山河安穩剷除奸佞,對得起天地良心。若是能除去國之叛賊,乃是家國天下和百姓之幸,我一人的罵名榮辱算得了什麼!”
剛才的幾句話,蕭婉柔立刻將事情的高度上升到了“家國天下”,這麼一比倒是顯得蕭佑的眼界短淺,只停留於寧陽侯府出了個叛徒。
蕭清韻立刻接上說,“四妹妹,你口口聲聲說寧陽侯府勾結突厥,可是每一件證據都是憑空捏造的。難道不是為了一時的私心,而故意陷寧陽侯府於不忠不義,為自己爭取榮華嗎?”
蕭清韻雖然性子慢熱溫柔,這個時候還在稱呼她為“四妹妹”,但是人聰明,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證據是不是捏造的,究竟是不是確有其事,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還要請世子妃決斷。”
蕭婉柔見沒佔到什麼便宜,就開始混淆視聽。
“如果有人為了個人感情而故意包庇罪人,謀求私譽,可就大錯特錯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義,是蕭家真正的恥辱。”
她說得這麼大義凜然,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會誤以為蕭婉柔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道理不夠,情緒來湊,這點倒是很耐人尋味。
再看段翀,他從始至終未發一言,但是神情很是精彩。
一邊擔心自己的妻子吃虧,一邊又擔心她的咄咄逼人會致使別人倒黴,從剛開始到現在,擔憂的神色就沒從臉上消失過。
在蕭易安的眼色示意下,清漪開口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今日將四位請來,原是因為這一樁公案。如今的情況大概明瞭,但還有幾點關鍵處不明晰,還得細細分辨,所以將四人一同召來,對質問個清楚。”
蕭婉柔急切的想說些什麼,但是直接被清漪打斷了,
她繼續說:“段夫人,關於金刀和大燕疆域佈防圖的事,世子妃都瞭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處疑惑不解的地方,就是那位蕭五小姐,是否如你所說的那樣,與突厥的達利可汗有一段私情?”
“是!”蕭婉柔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接著補充說:“幾年前的千秋節,達利王子從突厥草原來到金陵城賀壽,負責接待的就是當時的寧陽侯蕭廷,也就是我的父親。
他為了與突厥王子交好,不惜獻上自己最美貌的女兒,而蕭易安這個人愛慕虛榮,就預設了這段私情的發展,兩人無媒苟合,大為不堪。”
蕭清韻和蕭佑聽到這話,臉色都變得極為生氣憤怒,沒想到她居然連這種話都能亂講出來。
蕭清韻一張臉被氣的通紅,彷彿被汙衊的人是她一樣,這次她的反應比弟弟還要快。
直接疾步上前,將她與蕭婉柔的距離保持到最小,用充滿怒意的雙眸盯著她,雙手已經不受控制的緊握成拳,顯然是已經氣急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明知道那時候五妹妹和突厥王子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空口汙衊,對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潑髒水,毫無憐惜之心,你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依照平日裡蕭清韻的溫柔恬雅的性格,她還不曾對任何一個人這樣生氣,更不曾說出這樣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