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峪山莊。
柳媽的臥室還是燈火通明的,她剛從睡夢中痛醒,昨天晚上葉芙那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閃了她的腰,腳也崴了下,上了年紀,身體真的不比以前了,這要恢複起來,恐怕也要個十天半月。
剛噴了點治跌打損傷的藥,痛感還是那麼明顯,心裡壓抑,她坐靠在床頭,目光空洞,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小少爺走的時候,他站定在自己面前,目光森寒,他說,“我需要一個解釋,等你電話。”
柳媽深吸一口氣,覺得小少爺這是拋給了她一個大難題。
她要解釋什麼?該怎麼解釋?
有些事……不等老爺子過世,是不能公之於眾的,誰也不希望老爺子一口氣接不來,直接氣死。他本該安享晚年。
可是,如果不打電話給小少爺,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那這原本僵硬的關系,就更僵了。
因為送走悠悠的事,他可是怨恨了她整整14年,盡管她一直否認這件事情與自己有關,但小少爺手段高明,恐怕早已調查得一清二楚。
這一夜,柳媽徹夜未眠。
盛譽送來的藥,效果很好,葉芙吃過就明顯感覺好多了,所以這一晚,她睡得還算安穩。
直到早上六點的時候。
合租公寓裡。
柔軟的大床上,蘇笑笑睜開了眼,她呆望著天花板,昨夜的夢,在腦海裡格外清晰。
這麼多年過去了……
每每傾盆大雨的夜晚,她都會做那兩個夢……夢境裡的場景,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的,那是她不願提起的過去,也是她抹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