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潯盯著同一個方向看了快半分鐘,同伴好奇地問:“在看什麼?”
“那邊吵死了。”
同伴順勢望了過去,看到三五米外的那幾個網紅臉邊扯著一個年輕女孩不放,邊警告旁邊學生模樣的小姑娘別管閑事,側頭詢問陸潯:“我讓她們滾遠點?”
陸潯沒應聲,起身徑直往那邊走,剛走出幾步,就見池喬接到一通電話後,走向旁邊卡座的男人,三言兩語的工夫,她便帶著被打的女人離開了。
走出酒吧的時候,時豫還沒到,池喬只好等在外面,李嫚看上去有些狼狽,怕她敏感,池喬沒敢安慰,只問:“你住哪兒?等下送你回去。”
李嫚非常漂亮,是真真正正的冰山美人,哪怕被當眾羞辱,臉上也看不出半分委屈,她掃了眼池喬左腕上的手錶,聲音冷硬地說:“我和蔣浩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錢,遇到這事純屬活該,不值得你可憐。”
見池喬發怔,臨走前,李嫚又說:“我沒別的意思,謝謝你和你的朋友。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李嫚走遠後,池喬哭笑不得地轉過頭看酒吧門前的鏡面玻璃,自己的臉上有明顯的同情嗎?哪知還沒照到鏡子,她就對上了陸潯的眼睛。
池喬的反應像極了遇到天敵的小動物,陸潯見狀嗤地一笑,抬起右手,手心朝下地沖她招了招。
陸潯彷彿在叫小朋友過去吃糖,池喬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也猜不出他想做什麼,便移開眼睛只當沒看見,可他的存在感太強,害她又窘又不自在,幸而時豫的銀灰保時捷及時停到了酒吧門前。
不等時豫下來,池喬便開啟副駕駛的門,逃難一般地鑽了進去。
“都找你呢,怎麼出來了?”找過來的同伴見性子冷淡的陸潯臉上有笑意,有些納罕,問,“笑什麼呢?遇見朋友了?”
陸潯摁滅手中的煙,沒有回答。
笑某位小公主接連幫了兩個不知感恩的壞人。
陸潯目送銀灰色保時捷轉入另一條街,同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眯起眼睛辨認過車牌,“呦”了一聲:“那是時豫的車,剛剛怎麼沒看見他。”
“那輛保時捷?”陸潯和時豫不認識,但都是z大的,彼此知道。
“對,是他的車沒錯。”時豫隔三差五就來這條位於海邊的酒吧街,出手闊綽面子大,常在附近混的都熟悉他。
陸潯的同伴當即撥通了時豫的號碼,問他怎麼這麼早就回去了,不知道時豫在電話那頭講了什麼,同伴笑著罵了句“重色輕友”,讓他加把勁,早日拿下喬妹妹。
一整晚都沒怎麼說話的陸潯突然問:“誰是喬妹妹?”
“時豫喜歡的女孩,也是咱們z大的,好像是新聞傳播學院的,我沒見過。時豫剛剛就是過來接她的,我早出來一步就見著了。”同伴一臉惋惜,八卦道,“時豫喜歡她好多年,但一直沒追到,女孩不同意,他媽媽也不贊成。”
“為什麼不贊成?”
同伴的小道訊息向來多,見從不關心旁人私事的陸潯反常地主動問自己,他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說:“嫌他喜歡的那位喬妹妹窮唄。”
“窮?”她從頭到腳都是名牌。
“她命挺苦的,很小的時候媽媽就跟人跑了,好像是嫌她爸窮。她爸爸在秦家的工廠做保安,在她八歲的時候出事故死了,算因公殉職,秦家賠了幾十萬,都被她伯父伯母拿去買房子了。她伯父伯母特別不是東西,拿了她爸拿命換來的錢還對她不好,她爺爺奶奶也偏心。後來秦家人在醫院遇到她被家人欺負,看她又可憐又招人喜歡,就收養她了。時傢什麼地位,秦家親生的女兒時豫媽媽都未必看得上,更別說她了。”
“也是八歲啊……”
“什麼也是八歲?”陸潯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同伴自然要問。
陸潯沒答。他本以為像他們這樣長大的人心都冷硬,原來也是有特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雙更了,你們忍心不留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