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很不希望在學校和陸潯扯上關系,但被人打量幾眼、八卦幾句總好過秦家破産,誰讓陰差陽錯幫了他們的偏偏是這位陸少爺呢。
揹包裡有池喬喜歡的半熟芝士蛋糕,她拿出一枚玫瑰味的正要吃,就瞥見一個女生目光不善地看向自己。蛋糕難道是這位女生給陸潯的?池喬把東西放回陸潯的揹包,側頭瞪了他一眼。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手抵著頭,眼睛閉著,似是睡著了,可她瞪向他的時候,他的嘴角分明彎了彎。
池喬不敢再吃陸潯雙肩包裡的東西,又怕路上會餓,只好下車再買,她起身的時候,仍舊閉著眼的陸潯說:“幫我買兩瓶礦泉水。”
“……”
池喬再回到車上的時候陸潯已經睡著了,許是嫌光線強,他隨手拿了她的披肩遮臉,車上冷氣涼,池喬又畏冷,想要回披肩,可叫了兩聲陸潯沒反應,只好把他的雙肩包抱在懷裡擋風。
車還沒開,同學們都在聊天,很是吵雜。什麼樣的地方都能睡著,什麼東西都吃得香,身邊的這位真不是一般人。
陸潯蓋著池喬的灰粉色披肩睡著後,兩個同是新聞傳播學院的女生先後給她發了微信,其中一個直白地問:“你跟陸潯好上啦?”
池喬剛打出“沒有,不熟”,就記起陸少爺要自己幫他擋桃花,只好刪掉這幾個字,權當沒看見。
池喬偶爾會暈車,怕乘幾個鐘頭大巴會不舒服,事先吃了暈車藥,因此也很快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沉,醒來時車子已經駛入了另一個服務區,直起身後,池喬立刻發現自己的鼻子塞住了,正氣陸潯拿走自己的披肩,又發現披肩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回了她的身上,除了披肩,她還蓋著一件黑色的男士連帽外套,外套上的味道有點熟悉,應該是陸潯的。所以他有外套為什麼還要搶她的披肩?
陸潯的包在座位上,人卻不見了,池喬吸了一下塞住的鼻子,下車找熱水緩解不適。這個地方離貧困縣僅有不到一個鐘頭的車程,服務區明顯比上一個破舊很多。陸潯正坐在小超市門前的石階上跟幾個男生聊天,他身高腿長本就顯眼,短袖又是姜黃色的,乍一看去,與周圍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
池喬沒往小超市走,先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手機響了,見是陸潯打來的,她抬起頭看向了他。
陸潯結束通話電話,隔著十幾米說:“過來。”
他正用一次性紙杯喝咖啡,見池喬走近,把手邊的那杯速溶奶茶遞給了她。聽到池喬時不時地抽鼻子,陸潯嗤地一笑:“我說我好好的怎麼感冒了,原來是被你傳染的。”
“還不是因為你拿走我的披肩?”
“我不知道你也睡覺,我包裡有外套,你翻一下就能找到。”
“你有外套為什麼蓋我的?”
“你的比較香。”
“嗯?”
幾個坐得不遠不近的男生聽到這句立馬起鬨,陸潯抬起腳踹了一下其中一個,笑著罵了句什麼,這些人跟他關系挺好,並不惱。
池喬雖然不高興,但當著恩人的朋友,卻不能不給他面子,只好低頭喝奶茶。喝了一口才發現裡面不是奶茶,而是熱水。
見她開啟塑膠蓋往裡看,陸潯解釋道:“這個超市賣的都是假貨。”
池喬看了眼奶茶杯子,覺得圖案確實有些粗糙,看到陸潯把一次性紙杯裡的咖啡一口氣喝光,她詫異地問:“假的你還喝?”
“困得頭疼。”
陸潯習慣從上午十一點一直睡到傍晚,眼下才三點多,他已經醒了兩回。他把喝空的紙杯扔進垃圾桶,站起身輕拍了一下池喬的後背:“回車上。”
池喬跟著陸潯走了幾步,忽而感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回頭望去,才發覺一直和起鬨的那幾個人坐在一起、卻始終沒吭聲的那個男生有點眼熟,發現池喬回看過來,那個男生毫不避諱地和她對視了兩秒,才移開眼、微不可聞地“切”了一聲。
直到上了車,池喬才記起,這人跟時豫關系很好,剛進z大的時候,時豫帶她和秦蔚熟悉校園,吃飯的時候,這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