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幾人都是一驚:“忘年之交?這豈不是要亂套?”
秋若寒微微一驚,說道:“對不住,剛才是我的痴傻性子又犯了,若是將軍不嫌棄,我還是叫您一聲伯父吧!”
張牧連忙道:“對!對!對!他是我兄弟,和你忘年之交,那豈不是要矮了一輩?這算怎麼個回事?”
張雲天哈哈一笑,對張牧道:“你這個小兔崽子!”
隨後又對秋若寒道:“好吧,你雖然叫我伯父,但我們依然是朋友。”
此時下人把酒拿了上來,隨後倒滿了幾個杯子,張雲天端起酒杯,道:“這杯酒我自罰,算是剛才的說話不當之處。”
秋若寒也走了過來,道:“我也得自罰一杯,剛才言語冒犯了。”二人端起酒杯,皆是一飲而盡。
張欣看著自己的父親和秋若寒,眉目中閃著奇異的光芒,這時她便想到:“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五歲父母雙亡,走到今天,有這一身本事確實不易。父母雙亡,這也太悲慘了些。”想到這裡,頓生憐憫之心。
梁薇也是有些詫異,她沒想到秋若寒那番話,自己的丈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令兩人親近了些。
薛鵬則是想到:“想不到他居然也有這樣的人生。”
張牧是一個直腸子,並沒有眾人想的那麼多。
不多時,一壇酒便被這一老一少喝完了,張牧大叫道:“再拿酒來,咱們今天大家索性就喝個盡興!”
張雲天呵呵一笑道:“今天我沒事,便陪你們這幾個小輩喝幾杯吧!”隨後眾人拿了幾個小菜,便是暢飲起來。下午,天色忽暗忽明,不多時便又飛起大雪,張家的大門已經關閉,所以並沒有人把守。
那掃出來的一條路又再次雪白。狂風呼嘯,大雪越積越厚,張家的大廳裡,一群人卻正是吃酒吃到酣處,談笑聲不斷。
張欣也喝了不少,一張俏臉微微泛紅,像是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她平時不怎麼喝酒的,只是今天性子一來,便是喝了不少。此時她看著秋若寒,只覺得這人相貌平凡,但卻自有一股不凡之勢,令人心折。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酒興一發,便道:“昨天晚上你的笛子吹的真好,只是後面為什麼不理我?”
隨後笑嘻嘻道:“我感覺你就像是一個謎,我會解開的。”微微眨了兩下眼睛,當真是嫵媚之極,然後又自倒一杯喝了下去。
眾人昨晚淩晨時分都已熟睡,自然不知道什麼笛子,但是梁薇卻是聽到了。她修為不凡,院裡面的動靜自然逃不過她的耳目。
秋若寒這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道:“對不起!”
梁薇因為兒子平安回來,此時全家團圓,也是喝了幾杯。此時她見女兒已有醉態,便歉然道:“她喝多了,你叫我伯母。那我便叫你小寒吧!小寒,你別介意啊。”
秋若寒擺手道:“沒有的,伯母!”
此時張欣的話又勾起了他對蘇柔雲的思念,為瞭解決言語帶來的尷尬,他便道:“我來舞劍,為大家助興!”
張雲天哈哈一笑,拔出寶劍,向秋若寒扔來。秋若寒騰空而起,接住寶劍,騰空而舞,初時便有招式可循,漸漸地只見漫天劍影,像是混亂不堪,卻又毫無破綻。眾人只覺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張雲天也是看得連連點頭。
秋若寒本想借著舞劍,能把對此時對蘇柔雲的思念稍減一點,同時也避過張欣那尷尬的問題。
可是他卻發現,此情無計可消除,蘇柔雲的樣子卻是更加清晰。這時他的劍法隨之而變,竟是隱隱間透著一股思念的的味道卻又有些沉重。隨之湧上心間的卻是平生經歷,他的表情時而欣喜,時而惆悵,時而如神鷹一般搏擊長空,時而又似魚兒深潛海底。在眾人的眼裡,他的手中的劍不再是劍,而是寄託人生的喜怒哀樂的器物罷了。
張雲天望著那漫天劍影,心中語道:“他才雙十年齡,怎會有如此多的憂愁哀怨?但他平時卻沒有表露出來,看來他把我們都當成了自己人,所以才會真情流露。”想到這裡,他對秋若寒又親近了幾分。
張欣也拿了一把劍,道:“一人獨舞,豈不孤獨?”隨後便有如一隻神凰般淩空而起。秋若寒見到那淩空而起的嬌影,身體騰挪而出,二人的劍便瞬間交織在一起,退而同退,進而同進。竟是陰陽互補,給人生生不息的感覺。
秋若寒一時間便是有些痴了,此時他像是看到了蘇柔雲的身影一般,彷彿同他舞劍的是蘇柔雲而不是張欣,一時間竟是失口叫道:“柔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