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寒走出房間,沿著一條蜿蜒崎嶇的小道行走,那嘈雜之聲漸漸隱去,山路也是漸漸險陡。再走一程,就沒了路,遊人便是止步於此。
秋若寒站立,望向前方,前方是險不可攀的懸巖峭壁,只是在那懸崖峭壁之上,卻有一塊寬有一丈至於的大石盤懸於峭壁之上,更加顯得懸崖陡峭。秋若寒騰身而起,來到大石盤上,秋風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他往下望去,但見下面是一深不見底的深淵,有雲霧之氣繚繞,翻滾不休,憑添幾分仙家氣象。
秋若寒不再向下望去,而是一個縱躍,向懸崖之頂飛掠而去。他站在懸崖之巔,放眼整個錦屏山,但見山峰相連如屏,瑰麗壯闊。山中花木層林交錯有秩,此時正值中秋,萬物凋零之時。只見一片泛黃,層林盡染,夕陽之下,彷彿一片金黃色的海洋。大風陡起,萬物蕭蕭,泛黃的樹葉脫離枝幹隨風而舞,姿態萬千,像一群隨性而起的武者。
秋若寒折下一枝條,也是舞動起來,一時間但見枝條化作無數飄影,於空中時而盤旋,時而飛舞。秋若寒彷彿於那枝條融於一體一般,化作一片落葉,隨秋風而起,舞動九天。又似一陣秋風,掃落樹葉,騰於寰宇。此刻的他,已經分不清是隨風而舞的樹葉,還是舞動樹葉的風。只覺天地間漫天身影,彷彿此刻他已與天地相合,渾然一體。不知過了多久,風停,人立,他手中的枝條還是枝條,他還是他,風還是風,依然再次颳起,天地依然。
此時卻在卻在山巔的一旁傳來一陣掌聲,清脆好聽的聲音傳出:“好劍法!”秋若寒轉過頭去,只見張欣款款走來。她一身白衣獵獵作響,三千發絲隨風輕揚,夕陽之下,那絕世的容顏帶著溫柔的笑容,彷彿這秋天都被感染了一般,微涼的秋天的傍晚,在這時更加靜謐甜美,讓人生出無限遐思。
秋若寒笑道:“什麼劍法,隨性而為罷了,你不休息,來這山頂幹什麼?”
張欣聞言,笑道:“你呢?你又來這山頂幹嘛?”
秋若寒答道:“那裡太嘈雜,我雖然也有喜歡看熱鬧的時候,但是現在我只想清靜一些!”
張欣點頭道:“看來我們有很多相似之處,我也是,下面太吵,根本休息不了,所以就出來走走,沒想到卻看到你在這裡練劍。對了,剛才你使的是什麼劍法?竟然能帶動天地大勢!”
“還有你以前的劍法與別人相比,總是多了幾分狠戾的味道,用於殺伐之道最適合不過!這一次的卻是不同,但卻是更加令人恐懼!”
秋若寒搖頭失笑道:“我的劍法都是在逃亡中逼出來的,那時沒去管他是什麼招式,只要能殺死敵人就好。後來於修煉的道路上走遠了,才知道什麼劍法神通的,不過那些東西我學不會,也沒去學。至於剛才那些亂劃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只是看著這錦屏山的瑰麗妙景,一時之間抒發心中所想罷了,若是要取個名兒的話,就叫‘秋風落葉劍’。”
張欣笑道:“這麼說你這套劍法,是於今天所創咯?沒想到卻是我第一個大飽眼福,也學了些招式。”此時她想到剛才秋若寒與天地相合,風葉難分的情景,大贊道:“好一個秋風落葉劍!”
說到劍法,秋若寒這時想起的卻是自己平身之事,心中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於是他繼續幽幽道:“我在五歲的時候便是父母雙亡,成了乞丐,流落街頭。那時候為了不餓死,我們一群小乞丐就等在大戶人家的後門之處,等到他們出來餵狗走進房門去後,我們便是與狗搶食。有時候被狗咬傷,有時候是被發現然後被打個半死。回到破廟裡幾天都出不了破廟,待到身上的傷痊癒,又開始乞討,只是一天難討到一個子兒,於是我們又繼續去搶狗飯。”
“冬天來了,中州的天氣不比南荒,嚴寒是少不了的,我們身上的那破爛不堪的衣襟,又怎能禦寒?所以實在是冷的沒有辦法,我們便是又去把大戶人家的狗窩給搶了,搬到破廟,勉強過了一個冬天。”
“冬去春來,可是天氣依然寒冷,只是比起嚴冬,卻是好了不少。那時候我知道,就算是不去搶人家狗窩,也能勉強過下來了。在一個春寒料峭的下午,我遇到了我義父,那天他騎馬從街上飛奔而過,我剛好要回到破廟。那馬非常矯健,飛奔之時,便是帶起陣陣狂風。我由於幾天都沒有吃飯,差點被颳倒。義父停下馬來,由於饑餓過度,我便是暈倒了,於是便被義父帶回了秋水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