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屋裡傳來一聲:“老頭子,飯好啦!”
張伯應了一聲,然後拉著秋若寒的小手進屋裡去了。
這是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用房屋。走進大門,便是一間稍微寬敞點的屋子,屋裡沒什麼擺設,只是在屋子的北邊的角落裡的牆上有一小窗。光線透過小窗照射到角落裡的那張張很舊的桌子上,可以清楚的看見桌子上面放著一些粗布和和由粗布縫制而成的衣衫,在衣衫的旁邊放著一些針線和一把看起來很舊,但卻發著光亮的剪刀,顯然這是平時張嬸工作的地方。
屋子的中間,放著一張依然很舊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鹹菜。桌子旁邊放著兩張由竹子編制而成的椅子,這便是張伯和張嬸平時用餐的地方。在這間屋子的兩側還有兩間小一點的房間,進入兩個房間的通道沒有門,在右邊的那間小屋卻掛著一塊粗布。今天那塊粗布卻被拉到一邊,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裡擺著一張很舊的床,在旁邊還有一櫃子,顯然這是二老的臥室。左邊的那一間就是放農具的地方。而後面顯然就是廚房。
張伯拉著秋若寒走到中間的桌子旁邊,示意他坐下,而秋若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正巧張嬸端著一鍋熱乎乎的粥從廚房走了出來,放到中間的那張桌子上,然後抬起頭笑著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呀?他的樣子陌生,好像並不是我們村裡的。”
張伯笑道:“他叫秋若寒,跑出來玩野了,沒找到路回家,暫時就住咱們家了。”
張嬸詫異了一下,然後從放農具的屋子裡拿了一張椅子,笑著道:“來,吃早飯了!”
秋若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手很髒,也還沒洗臉。”
張嬸笑呵呵笑道:“沒事,誰小的時候不是這樣?”
秋若寒也沒再說什麼,一頓早飯就這樣結束了。
早飯結束後,張伯帶著農具要到地裡去幹活去了,這時秋若寒站起身來支支吾吾道:“張伯,您看我在您這裡,總不能白吃白住吧。讓我和你一起幹活吧!”
張伯以為這孩子玩性又犯了,想跟著自己出去玩,他自己沒有兒女,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凡的孩子有了些許的寵溺,然後哈哈笑道:“好啊!”於是給了秋若寒一把鋤頭,一老一少就這樣去了地裡,
張伯家的土地離居住處不是太遠,出了村子,沿著一條小路下去。過了一條小河就到了。
春天的到來,喚醒了萬物的沉睡,初春的早晨處處生機勃勃,路邊的小草露出半個芽頭,貪婪地吸允這晨光中的露水;光禿禿的楊樹上早已點上一抹新綠,枝頭的鳥兒嘰嘰的唱過不停。正在鬆土的張伯和少年停了下來,張伯拿著旱煙咕嚕咕嚕的吸了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少年走到河邊,看到那河裡的小魚歡快地遊來游去,彷彿沒有什麼事情會讓它煩惱,會讓它哀愁。少年微微嘆息,似一個看透人世滄桑的老人
張伯愣了一下,他感覺這孩子並不像是一個孩子,他那瘦小的身軀偶爾會散發出他這年齡階段不應該有的,甚至是中年人都沒有的滄桑。他隱隱約約間相信了這是一個流浪在外,無家可歸的孩子,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孩子。
他本以為這孩子和他出來是為了玩,可是在幹活的時候,他發現這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力氣特別大,耐力特別好。張伯雖然五十多歲了,可在村裡面他比一般的年輕人都還要硬朗。但是當他和這個孩子一起幹活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時候,這孩子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不是一個平凡的孩子,現在不平凡,將來也不會平凡。
張伯非常的高興,有這麼一個不平凡的孩子和自己一起幹活,和自己居住在一起。而秋若寒也沒有說什麼,每天都幫著他幹活,春去秋來,四個寒暑瞬間,轉眼,四年就這樣過去了,他身上的傷口早已痊癒,內傷外傷皆已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