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這算完全神清氣爽了。
菖蒲卻道,馮大夫開的藥還得再吃一頓方才行,因藥也不難吃,陳景書也乖乖聽話。
吃了藥去吳氏那裡請安,又被問了些話,吳氏見他確實精神了,這才放心。
陳景書問道:“昨兒林大人那裡沒生氣吧?”
吳氏道:“你是病了不能去,又不是躲懶,林大人哪裡會生氣?還特意問了你如何呢?說要是好了,隨時再去都好。”
陳景書卻問:“母親說我病了?”
吳氏道:“不過受點涼,又不是不能見人的病,怎麼不能說了。”
陳景書道:“受涼倒也罷了,只怕傳話的人說的不清楚,平白叫人擔心就不好了。”
吳氏笑道:“誰擔心你來著?”
那自然是……
嗨呀!
陳景書面上一紅:“沒、沒什麼。”
吳氏道:“你今日才剛好,也不要出去亂跑,只在家裡好好休息,若擔心林大人那裡,明兒再去也使得。”
其實兩人都明白,林如海是不那麼擔心的,只是怕黛玉聽了不清不楚的話擔心罷了。
嗯,這麼說……
吳氏看著陳景書問道:“你和林家姑娘處的倒是好。”
陳景書道:“我與她從小就認識,她又向來是出眾的,哪有不好的。”
吳氏點點頭,心裡大致也明白些,只是想著如今黛玉到底還在孝期,有些話說出來未免顯得冒犯,等明年倒是真的可以提一提了。
林如海那裡倒是可以先露點口風,瞧瞧他們家的意思。
陳景書再去林府的時候已經是好些天之後了,甚至這期間帶草社還又聚起來讀了兩次書。
陳景書未去林府多是因為沒遇上林如海休沐,他巴巴的上門單獨找黛玉實在不好看。
剛好帶草社活動時候寫了幾篇制藝,和一篇策論,陳景書也幹脆一起帶上,也是請林如海指點。
兩人說了會兒話,林如海忽然問道:“景哥兒過些日子要去通州了吧?”
陳景書點頭:“是要去了,五月初就是府試,也得提前幾天去打點住處行程呢,到底對通州不熟,也得早些去了解些情況,另外聯保的事兒雖有朋友幫忙,自己也得操心些才是,因此這回來,也是向大人告辭的意思,過些日子要走,恐到時候忙亂,不能來辭了。”
林如海道:“也好,只是住處找好了沒有?通州府不比其他地方,還是得尋個好些的住處才是。”
陳景書笑道:“已經找好了,吳家二爺說他們家在通州府恰有一處房子,原是他爹當年往來生意的時候暫住的,如今是他哥哥用,剛巧這幾月都空著,就讓我住那裡了。”
林如海想了想問:“吳家二爺……說的可是今年的案首吳玉棠?”
陳景書道:“正是他家,那房子因時而用到,平日裡也都有人打理,去了也比另找其他房子便宜。”
林如海道:“那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