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年紀太大了,這大概是他主持的最後一次科舉,而且似乎年紀大了精神也不太足,並沒有與他們說很多話,也沒有暗示什麼他們都是他的學生,日後算他的黨羽之類的意思。
嗯,若無意外,座師和學生之間基本就是天然的同盟,程鴻光卻對這一科的進士們沒有任何表示,顯然是隨著他們去了,並不打算把人往自己這邊拉。
這倒是讓陳景書鬆了口氣,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也很清楚自己和這官場上的大部分人是利益沖突的,因此他並不想把自己算作任何人的勢力裡頭。
拜過了座師,自然就是同年們的各式聚會了,大的小的,今天請喝酒明天請看戲,陳景書只挑著去了幾個。
他原本以為能遇上探花沈純,結果卻發現沈純壓根不參加這一類的活動。
嗯,至於說同年那位四十多歲的榜眼,陳景書壓根沒關注過。
說起來那天遊街的時候,也是多數人看陳景書,少數人看沈純,榜眼根本無人問津嘛!
也對,一個少年狀元,一個青年探花,換了誰都不會願意看那位四十多奔著五十走的榜眼的。
若是他能有陳孝祖那般的氣質風度,大約還能吸引點眼球,可惜新科榜眼並沒有這個技能。
幾天的閑散生活過後,陳景書便正式入職了,他如今也有正式的官職了,每日是必然要去的。
翰林院總體來說不是很忙碌的地方,到了日子,陳景書換上發放的從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服,一時覺得十分新奇。
吳氏看著倒是很滿意他的樣子,只覺得陳景書穿上官服更俊了幾分。
陳景書自己倒是沒這感覺。
何況還覺得官服沒他平日裡的衣服好看。
真要說起來,穿官服顯威風,多數是吳氏的心理作用吧?
大晉的翰林院主要負責起草詔書、文書一類,編撰修書,科舉一類的事情也都歸翰林院管。
到了這會兒就看出差別來了。
如陳景書這般的新人來了當然要先從學習開始,算是入職培訓。
這可這也是有不同的。
雖然都是老人帶新人,但人家是教你去舊書堆裡修書呢,還是讓你學著草擬詔書呢,這可是大有不同的。
陳景書不知道是對新科狀元的特殊照顧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竟然是掌院學士親自帶的。
嗯,掌院學士雖然只是正五品的官職,但也確實是整個翰林院的大boss了,何況翰林嘛,品級上確實不起眼,但與皇帝親近呀!
尋常六品小官,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皇帝一面,但六品的翰林卻是日常能見皇帝的,這比之其他官職自然不同。
陳景書頭一日分配到的任務就是看。
看以前翰林院草擬發布的各種詔書,檔案一類。
尤其是皇帝的旨意最是重要。
陳景書拿到的稿子包括了方方面面,民政,經濟,文化,教育,甚至還有一些與軍事相關的內容。
陳景書也不多話,問過說可以抄寫但不許帶回家之後,他便幹脆的鋪開筆墨開始抄寫。
過筆不忘這種技能,不就是這會兒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