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事,陳景書道:“多謝老師指點。”
只是陳景書回去之後就問菖蒲:“來時爹給的那封信呢?”
菖蒲臉色頓時一變:“我收著呢,大爺,外頭出什麼事了?”
陳景書道:“無事,不過有人仗勢想欺我們,我倒要看看,真憑著勢,他家的勢到底能不能靠得住!”
菖蒲拿了信出來,陳景書當即叫松煙往府衙送信去了。
他來時銀子雖帶的不多,但陳孝宗其他該給的照顧還是有的,原本在暘興有劉縣令也足夠,他住處雖普通,與縣衙靠的卻近,陳景書也不想惹事,便除了劉縣令之外,也不對人張揚,只表現的像個稍有些家境的,可現在瞧著,他不去欺人,倒有人想要欺他了。
柳湘蓮聞聽此事道:“既如此,我也去一趟。”
陳景書問道:“你去做什麼?”
柳湘蓮大笑:“自然是告他一狀!”
柳湘蓮並不是真正的戲子,他本是世家子,唱戲不過個人愛好罷了,如今有陳景書的書信在前,甭管柳湘蓮以什麼罪名去告,自然是一告一準的。
縣試不過才是個開頭,距離生員還遠著呢,便是生員只要有罪名也是能革的,何況周鴻俊還不是生員。
陳景書雖不張揚自己家裡如何,卻也沒有故意隱瞞的,那日柳湘蓮略有察覺問起,他便也直說。
這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嘛。
原只是不想多添麻煩罷了,反正除了這場縣試,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來,何必呢。
陳景書想了想道:“也不止你一人,周家為禍一方多年苦主定不是一個兩個,你也可尋了他們一起伸冤,如此更加名正言順。”
柳湘蓮點頭:“我知道了。”
柳湘蓮走後,趙書新幾人卻上門來,解釋了一番周家和王提學的關系,要陳景書別沖動,有什麼事忍過了這次童試再說。
陳景書只是答應,也不介意他們沒有繼續反抗周家的事。
歸根到底,這原本只是陳景書與周家的矛盾,還差點連累其他幾人,何況陳景書自己也清楚,這世上哪怕相處多年的也不見得就是共同進退的至交了,何況他們本就只是新認識的,一處玩一玩倒罷了,遇上點事情,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厚道。
於是就在發案前一日,周鴻俊被通州府衙來的人傳喚走了,任由周翰文如何也不能阻攔,哪怕他去找劉縣令,劉縣令也只說這案子已經轉走,不在他這裡了,他也無能為力。
通州知府可是正四品的實權,莫說周翰文早已辭官多年,就算他未辭官,通州知府也不懼他一個五品半閑官。
等到發案那日,陳景書見張榜的地方人多,便拉上趙書新等人在不遠的茶樓坐下,等人少些再去。
趙書新卻沒有他那般好耐性:“哎呀,你這人,你竟是半點不著急的!”
陳景書道:“文章寫得好,自然不著急。”
趙書新懶得說他了。
只是打發自己的小廝名喚墨硯的去看名次。
不一會兒,墨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的回來了:“中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