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陳景書才說話:“殿下這些日子所為,像是個孩子。”
趙載桓一聽這話就知道,他這些日子幹的事情陳景書一定都知道了,這讓他有些不安:“陳庶子,你生氣啦?”
陳景書道:“王獻自己都沒生氣,何況殿下做的也算有分寸。”
至少趙載桓沒有選擇真正去傷害王獻。
趙載桓聽明白了陳景書這話的意思,卻並不能放鬆:“雖然沒有做的很過分,但你還是不喜歡,對嗎?”
陳景書嘆了口氣:“你是太子。”
太子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這事若放在尋常皇子身上,說不得笑一笑也就過去了,但放在趙載桓的身上就必須重視。
他是太子,也是未來的天子,對他的要求就必然不同。
趙載桓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犯。”
陳景書道:“殿下覺得我是在責怪你麼?”
難道不是?
趙載桓有些疑惑。
陳景書道:“我說殿下做的很有分寸是實話,無論殿下是否喜歡王獻,但殿下在他沒有犯錯的時候,都沒有刻意為難傷害他,這是做的很好的事情。”
王獻在王家也不算什麼大人物,趙載桓若是真的為難,想要折騰王獻的辦法可多得是,保準讓王獻吃足夠的苦頭,但他都沒有那樣做。
所以就算是作為對未來帝王的嚴格要求,這也確實不算很大的問題。
那麼陳景書到底在介意什麼?
趙載桓問:“是我其他事情做的不妥嗎?”
陳景書道:“非是殿下,而是旁人。”
見趙載桓依舊不明,陳景書道:“我雖不知殿下為何不喜歡王獻,但至少這些日子他從未有過什麼錯處,是不是?”
這一點,趙載桓也是承認的。
見他點頭,陳景書繼續道:“既然如此,殿下做事的時候,為何無人勸誡呢?”
這個問題讓趙載桓一愣,隨即臉上發燒,只覺得羞愧極了。
按理說,趙載桓雖然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但他針對王獻的態度大家也都是能夠看得出來的,時不時的,也確實有些刁難,可王獻並未犯過錯,也沒有招惹過趙載桓,趙載桓的做法本就不合適。
如果說在他們之間的事情沒有鬧得很嚴重的情況下,如陳景書這般的東宮屬官們不方便勸誡的話,那麼其他伴讀呢?
莫說是勸說趙載桓不要針對王獻,甚至連一個詢問因由的人都沒有,更甚至於,因為趙載桓的態度,其他三人也故意冷落孤立王獻,並且平日說話時也對王獻有所貶低,希望以此獲得趙載桓的好感。
……這樣的做法居然真的取得了效果。
趙載桓想起自己這些日子聽到的那些貶低王獻又誇贊他的話,那個時候他居然是覺得沾沾自喜的嗎?
那個時候,他居然真的為此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