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書搖搖頭:“倒不是這個,只是瞧著兇惡了些,王大人說話還是很客氣的。”
知道陳景書沒在王子騰那裡受委屈,趙載桓便不問了,只道:“他年紀大了看誰都那樣吧。”
陳景書不贊同:“殿下不可以這樣說王大人,王大人是老臣,何況之前在南海之戰的事情上,王大人也幫了太子殿下許多。”
趙載桓哦了一聲,解釋道:“也不是別的,我最近正組織東宮官員補課呢,王子騰自然是頭一號。”
“補課?”陳景書道:“我記得王大人才學很好呀。”
趙載桓笑道:“又不是補四書五經,是補新學,我瞧著父皇越來越重視新學,而且我也覺得新學確實有其獨到之處,是該好好學的,我自己都學了,他們作為東宮屬官,總不好一問三不知吧?就叫他們也跟著學,王子騰年紀大了,學起來困難一些,恐怕就為這個看你不順眼吧。”
要知道這事最早的根子就是出在陳景書身上,如今國子監裡的基礎教材還是他給編寫的呢。
聽到這話,陳景書頓時鬆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呢。”
嗯,這不算什麼大事嘛。
當然,陳景書並不知道,在他告辭離開之後,趙載桓去見了王子騰。
太子殿下的態度十分‘慈祥’:“老師,今天這題解出來了嗎?”
王子騰:“……”
你不覺得這話的角色分配有問題嗎!
皇上啊,說好的讓我來教導太子讀書學習呢,眼下這畫風不對啊!
結果才這麼想著,王子騰就聽見趙載桓說道:“老師也不要太勉強自己了,畢竟身子要緊,實在不行,孤去問若瑜就好了,他一定會的。”
王子騰頓時一咬牙:“不,我覺得自己可以。”
當然,王子騰不知道的是,正被他在內心紮小人的陳景書的情況其實也沒有比他好很多。
陳府中,黛玉眉頭微蹙道:“今日的詩讀完了麼?還有昨日說的那詩題,你若是作不出來,也不必勉強自己。”
陳景書:“……不,我覺得自己可以。”
陳景書當然不知道就在他和趙載桓說著貴妃的事情的時候,其實在宮內也有人在說他們。
正是俞貴妃和裕王母子兩人。
此時的裕王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知道四弟會不會感謝我呢。”
俞貴妃看他一眼:“你難道要讓他知道聖上想要封一位貴妃的訊息是你告訴他的?”
或者說,這件事情其實是俞貴妃告訴的。
如今後宮中只有一個俞貴妃,自然是事事以她為尊,俞貴妃可不是隻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她還得掌管整個後宮呢。
雖說以前都也都幹的是這活兒,但當年皇後雖說身體不好吧,可到底還活著,而且那時候也有一個賈貴妃在。
如今卻只剩下俞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