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王大人今天的臉色確實比前幾日好了許多,陳景書還是點頭了:“多謝殿下關心,王大人今日很好。”
趙載桓聽到這話鬆了口氣:“王子騰就是容易想太多。”
太子殿下當然不知道此時他口中容易想太多的王子騰確實正在想太多。
王子騰正在教育王獻。
說實話,今天王獻回來了,趙載桓沒有對王獻生疏,甚至還十分熱情,又說王獻辛苦了,賞了王獻不少東西,王子騰看見之後可高興了。
陳景書將王獻和趙載桓隔開,自己卻整日跑到趙載桓面前刷存在感,現在看來,他的計劃並沒有得逞嘛。
這麼想著,王子騰便又鼓勵王獻要繼續努力:“陳景書此計不成,日後肯定還有後手,你需得小心啊。”
說著這話的王子騰心中充滿憂慮,尤其是對上王獻那一副小動物似的懵懂表情的時候。
“唉,陳景書此人,面上看著最是謙和文雅不過的,但其實用起手段來,卻比誰都要狠,便是我,有些時候也自愧不如他。”
王子騰道:“但心狠又有手段的人並不可怕,這樣的人官場上多得是,我之所以要你小心陳景書,就是因為他不僅僅有手段,還很有眼光,只這一點,莫說是我,便是陳孝祖恐怕都不如他。”
陳景書似乎總能在一種超越他們侷限性的位置上來看待問題。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子騰才覺得陳景書很難對付,因為他和思維和想法與尋常人根本不一樣。
王獻問道:“大人難道是要我對付陳景書麼?”
王子騰聽到這話卻是搖搖頭:“也不是這樣,陳景書再怎麼厲害,他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朝堂上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太子殿下也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因此他覺得你有威脅,也只是對你打壓一番罷了,而你如今完全不必去對付他,對你來說,得到太子殿下的信任,與太子殿下加深感情更加重要。”
見王獻不為所動,王子騰心裡不由的就羨慕陳孝祖了。
陳景書那般的侄子,他也想要一個啊。
也不知陳孝祖是怎麼調。教出來的。
王子騰對王獻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好學,好學是好事,我從來也不反對你多學一些東西,這些以後說不定就都用得上,比如裕王殿下這次就用上了,我今天早上遇見裕王殿下,裕王殿下還向我道謝,並且誇獎了你,這就很好,但你不僅要花心思在裕王殿下身上,更要花心思在太子殿下身上,這才是正事,不要本末倒置,反而耽誤了。”
王子騰對王獻露出一個笑容,摸摸他的頭:“你知道我這些話都是為了你好,人固然要踏踏實實做事,但若不想著爭一爭,也是沒有前途的。”
說到這裡,王子騰心中十分感慨。
他便是從年輕的時候這樣一路鬥爭過來的啊。
然而一邊的王獻看著王子騰,心中只有一句話想說。
王大人,你這樣的畫風才是沒前途的你知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