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噢,你爸爸和你說過?”
劉靜鄙視地看他一眼,“剛才爸爸說的!”
“你說你見過我?”
“我在他的手機裡見過你。我問爸爸你是誰,他說你是個好人。我看你才不像呢!”
陸嶼和他對視許久,心道不愧是劉瑞的種,真是出口就不討喜。劉靜也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最終劉靜哼了聲,小聲嘀咕著什麼,轉身回去玩他的樂高積木。
陸嶼看了他一會兒,出去開始搞衛生。
劉雪杉因為沒有結婚,學校宿舍分配到的是一室一廳的套房。僅有四十坪米,有著不大的客廳和一間剛好的臥室,還有一個狹窄得無法抻開手的陽臺。
單身父親帶著小孩,屋子裡亂七八糟的,堆滿了雜物,廚房裡攢了不知多少天的碗筷,灶臺上面和下面都堆積了不少煙殼和空酒瓶,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氣味。
陽臺也堆了不少小孩的雜物,洗衣機裡裝滿了沒來得及曬的衣服。
剛把廚房拾掇完,陸嶼就掃出了至少三大袋的垃圾。
屋裡劉靜咳得昏天暗地,他不由得擔心地探出腦袋,問道,“你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劉靜沒功夫回他,接著像是要把肺也咳出來一般,咳得眼淚直流。陸嶼不收拾了,出來看他。
劉靜吐出來的痰帶著濃稠的綠色膿液,一摸他的腦袋,額頭和小臉都發燙。
“我沒事,”劉靜咳了會兒,終於平複下來,依然氣鼓鼓地,“我才不用你管!”
“我覺得你這病得不輕啊,我看腦子都快燒壞了。”陸嶼摸摸這寶寶的身上,燙得能煮山芋了,自言自語地站起身,給羅曼打了個電話。
後頭劉靜追過來,不依不饒地說,“哼,你就是個壞蛋,我要和你決鬥。”說著他拋開了泰迪熊,從地上揀起一把玩具軟劍,往陸嶼身上戳。
陸嶼和羅曼說了下大致的情況,讓她馬上準備好車,並立即聯絡好醫院的專家,掛下電話後就見這小鬼一直拿著劍在往自己腿上紮。
“劉靜,我們去看病吧。”
劉靜一聽要去醫院,原本就沒啥血色的小臉更是失色,戒備地抱著劍退後兩步,“我不去,不去不去!”
“不去也得去,我看你這挺像肺炎的。”陸嶼說著又給劉雪杉打電話,打了幾個沒有人接。
“我、我才不信,你是個壞人,是不是要綁架我!”
劉靜跑到積木後頭的帳篷裡躲起來,露出半個腦袋戒備地看著他,拿自己的手錶電話撥號。他想給劉雪杉打電話,結果和陸嶼一樣,沒人接。
陸嶼仗著自己快一米九的身高,大腿跨過積木,跟拎小雞似的把劉靜給拎了起來,“先給你量個體溫吧,剛剛看見體溫計了。”
劉雪杉屋裡的東西都到處亂放,剛剛收拾廚房的時候在一堆調料裡頭發現了一個紅外體溫計,於是拿出來給劉靜測了測,居然近三十九度了。
這孩子都燒成這樣了,居然還在不停地撲騰,陸嶼把溫度計給他看,“都快三十九度了,再下去你就真的要燒傻啦。”
劉靜一把揮開,接著揮舞軟劍,“你個大騙子騙子,我才不信你。我要爸爸。”
儼然一副和邪惡勢力抗爭的鬥士形象。
陸嶼真不知道這才四歲就犯中二病到底是像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