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將被子拉過頭頂,似乎還要再睡一會兒。
江兆這一連串的動作把單塵看得目瞪口呆,他看著和在自己床上睡得一樣自然的江兆,又想起緊張了一整晚起床了還要繼續尷尬的自己。
而且就在剛才,自己還糾結著怎麼阻止語言緩解一下他所認為的奇怪的氣氛,江兆卻睡回籠覺了。
單塵雖然心裡不太舒服,但現在也沒太多時間給他傷春悲秋。
見對方態度如常,他便毫不客氣地叫醒了江兆,又從江兆身上跨過去,進了衛生間洗漱。
一早上,江兆都沒有對昨天自己在單塵床上睡了一整晚的行為做出解釋。
單塵想問,又覺得問了顯得自己矯情。
畢竟一般朋友,睡在一張床上其實也沒什麼。
但他倆算是一般朋友嗎?
想到這兒,單塵看到江兆都會覺得有點兒不自然。
也是趕巧,吃早餐的時候,江兆突然告訴單塵,他請了假要出學校。
“你要回家嗎?”單塵問。
江兆搖搖頭:“我去醫院。”
“醫院?”
單塵放下了筷子:“你生病了?”
他仔仔細細把江兆從頭到尾打量了遍,也沒發現江兆身上有什麼異樣。
“一些小毛病,沒什麼大不了的。”江兆說,“我差不多晚上六點回來,中午的飯會託人送過來的,你不用擔心。”
單塵的腿腳不便,這些日子飯菜也是由江兆去食堂捎過來的。
一開始他還要給錢,江兆卻說什麼也不接受:
“我用的是江元的卡,他爸打在裡面的錢,夠他在附中繼續吃上三年了。”
單塵很奇怪:“他的卡為什麼會在你這裡?江元沒有找你要過嗎?”
江兆說:“又不止一張卡,多一張少一張,他是不會在意的,況且這本來就是我的。”
既然不用是浪費,沒偷也沒搶,單塵也沒再多說了。
一上午單塵躺在床上看書,這時候宿舍的門被人敲響了。
單塵看了眼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門外的應該就是江兆說過的送飯的人。
他白天呆在宿舍的時候會把門鎖上,反正江兆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