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快走,禁軍似乎聽到動靜了。”李景辭慌張道。
他身後還跟了一個稍矮一些的男人,其餘侍衛大約是沒跟上來,還是不知道走散了。
裴玄銘目光如刀,迅速在前後幾條道中來回巡視了幾遍,然後將謝燁一抱,吩咐道:“殿下請隨我來。”
宮牆內的侍衛似是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在宮道之中四下奔著搜尋入侵者的蹤跡,李景辭不得已吩咐下去,讓眾人兵分幾路走,最終聽寢殿中皇帝的旨意回合。
為何李景辭的人要聽從李彧的旨意行事呢?
那自然是因為,此李彧非彼李彧。
總之,眼下的夜襲小隊徹底被肢解開來,李景辭慌慌張張的跟在裴玄銘身後,手裡還一直拽著那個同他父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他像只困獸一般,在漆黑的宮道裡橫沖直撞,只能瞅著前方不遠處那侍衛腰側刀劍反射出的光亮,一路前行。
他完全沒去思考一個問題。
一個從未進過宮的普通侍衛,為何會如此清晰的知道李彧寢殿的方位。
身後追兵趕的越來越近了,李景辭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父親日常起居所住的殿室。
他欣喜若狂的朝黑衣侍衛道:“就是那裡!只要想辦法調開門口護衛者,只要進到寢殿裡,一切都好辦了!”
他的語氣太激動了,以至於裴玄銘忍不住微微側目,心道謝燁是眼睛瞎了麼,竟會覺得李景辭這冒冒失失的模樣像他。
回頭等這人醒了,一定得抓住問個清楚。
他裴玄銘到底哪裡像李景辭了?
他說了裴玄銘就改,半分不帶猶豫的。
“你快想辦法調開門口——”
李景辭的話音中斷在一半,下一個瞬間,他被這手下直接抓起脖頸,淩空扔了出去,耳畔風聲呼嘯,等他再有意識時,整個人已經翻牆而過,重重砸進了院子裡。
這一下的聲響巨大,可誰都藏不住了。
李景辭臉色煞白,左顧右盼的找藏身之處,前門已經傳來了守衛的腳步聲和刀劍碰撞之聲。
“什麼人!”
李彧的殿外起碼有數十人守衛,好在裴玄銘熟悉地形,以及這群人的調崗時間,正當李景辭慌裡慌張的躲閃的時候,裴玄銘帶著謝燁和那身形與李彧相像的死士就跳了進來。
身後箭矢同時飛射,側著裴玄銘的耳朵擦過來,裴玄銘將謝燁往懷中一裹,縱身而下。
然後毫不猶豫,帶著謝燁就闖進了李彧的正殿。
門內數十名近衛同時拔劍,剛要一齊攻上來,就被裴玄銘抄起劍身,內力狂瀾挺出一刺!
宛如串糖葫蘆一般,倏然將四五個近衛統統刺穿當場,其餘幾個剛要喊人進來相助,眼前便驀然一花,鮮血直湧,頹然倒地。
一時之間,寢殿內橫屍遍地,只剩下他們四個,以及尚在榻上沒有醒來的李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