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蝦也反應過來了,這下他不再手軟半分,出手如電,猛然扼住謝燁雙腕,咔咔兩聲將他雙手皆擰的脫臼過去。
謝燁喘息一聲,重重的倒下去,被人七手八腳的扶抱起來喊郎中。
趙子蝦呲目欲裂的攥緊了他的領子,怒聲喝問:“你答應過我什麼?!”
“姓謝的!你簡直不知好歹!”
謝燁嘴唇很輕的動了一下,過度的痛楚將他折磨的連話都說不清楚,嘴唇上迅速失去最後幾分血色,看起來只剩下一口氣了。
但他仍拼著僅剩的力氣,對趙子蝦一字一句,滿含著血氣與決絕的開口出聲。
“用我來威脅裴玄銘……你想都別想。”
趙子蝦快氣死在原地了。
“沒事,刺得不深,他死不了。”阿舟在郎中身側,伸手將他的衣衫掀開檢視了一,鬆了口氣道。
緊接著就變了臉色,開始為難趙子蝦:“你去西北前我跟你說什麼了,一切小心謹慎,不可有惻隱之心,我看你都忘到腦後了是嗎?”
趙子蝦將惱怒的目光從謝燁身上移開,又放到他身上。
“好了。”阿舟一擺手:“血止住以後就把他捆上吧,再讓他有半分能尋死的餘地,我唯你是問。”
趙子蝦怒氣沖沖的一甩衣袖,走到謝燁跟前,從旁邊隨手拿了布條,掐起他的下頜逼他將嘴張開,然後嚴嚴實實的將布團堵了進去,完全沒給口中留一絲餘地,堪稱嚴絲合縫。
這原先是為著防止人咬舌自盡的法子,趙子蝦多年給二皇子府做髒活,這些手段本就無比嫻熟,只是前些日子他確實對這美人起了惻隱之心,一路盡量好言相勸,溫和以待。
怎料謝燁如此硬骨頭,人都已經被綁到二皇子府了,卻還想著用命反抗。
謝燁被其餘幾個幫忙的侍衛按在地上,郎中掀開他血淋淋的前襟給他敷藥止血,他雙臂皆是動彈不得,只能被趙子蝦強行掰起下頜,將嘴堵了個嚴實。
趙子蝦動作極盡粗暴,將謝燁頂的口舌發苦,喉嚨一陣一陣的痙攣,他痛苦的蜷縮起身子,盡力和對方的力道抗爭,想將布團吐出去。
哪料有人又拿來布條從嘴間纏繞著縛在他腦後,將布團在他口中堵死,謝燁便徹底發不出來聲音了。
但他卻仍然瞪著通紅的一雙眼睛,狠狠瞪著趙子蝦和他周圍的手下,強忍著生理性淚水,怎麼都不肯讓淚水湧出來。
就在此時,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本王吩咐了不準傷他,你們怎麼給他搞這麼狼狽?”
這聲音猶如從地獄裡傳來的一般,將謝燁全身血液都在霎時間凝固起來了。
餘光所及,所有死士,包括趙子蝦和阿舟二人,不約而同齊齊單膝下跪,沖來人恭敬道:“殿下。”
李景辭從身後而來,步履穩重的撥開眾人,走到了謝燁面前,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
裴玄銘此時還在戰場上跟裘璣人互毆。
王玉書一手拿著自己的長槍,一手握著從對手手中搶過來的短刀,坐在馬上一邊一個,連挑數十人不帶停歇。
“裴將軍!還有一隊人馬往後山去了!我們實在分不出人手去捉了,又擔心他們從後方攻破北營可怎麼辦!”有北疆大營的小兵狂奔到裴玄銘馬前。
王玉書擦著臉上的血汗,轉頭對裴玄銘道:“我帶隊去吧,你守前山,別讓這幫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