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扯嘴角,面上準備施展的糜爛玫瑰般的笑容忽然僵滯。
陸澤, 他, 這是……
而正處於爭奪之中的幾頭野獸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奚落競爭者的機會,於是瑞伊菲德挑起眉, 沖著愛德森譏誚一聲,淡漠道:
“看來不僅我們忘了你, 陸澤也忘了你啊。”
前一句是譏諷他剛剛在旁邊故弄什麼玄虛,好像最後出場就能顯得他的高貴神秘一樣。
後半句的話——是事實,也是愛德森現在最無法接受的直戳心窩的利刃。
但愛德森無話反駁,只能咬了咬牙,最後看見被迫囚禁在別人懷裡的陸澤,低低地笑了起來,那張清冷淺淡的臉給他笑出一股妖豔血腥氣。
“混沌死地的王,確實,好久不見,”
他的步子踏得很輕,幾乎聽不見聲響,也覺察不到氣息,幽靈似的,更加強調他某些非人屬性,同時危險氣息也步步緊逼。
他整個人的顏色都很淡,但一舉一動之間,卻給人一種色彩過於濃鬱的感覺。
這並不是外貌,而是一種特殊氣質。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讓人彷彿看見他在奢華的宮殿之內,半披著薄紗,白得近乎透明的軀體被輕薄遮掩,漂亮的身體曲線欲拒還迎。
但他周圍一定是一派奢靡混亂的景象,奢華的擺設,顛倒的極樂。他懶怠起身,赤足踩著風鈴聲,隨手勾去某位失神的嬌豔少年,輕風揚起,薄紗拂過,美妙的樂曲淌過,流露一派馥郁香氣。
他的面龐與肉.體,也會綻放出昳麗的顏色。
“你不記得我了沒關系,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徹底記住我的,不是嗎?”
銀色的淺淡眼瞳逐漸凝聚,似乎閃過一瞬幽異詭譎的紫光,催眠似的低語著。
同時也不乏陸澤熟悉的,也是他所厭惡的侵佔欲。
近乎袒露的實質挑逗,和逼近的氣息都令陸澤不滿。
特別是對方自骨子裡的,就糜爛壞掉的濃鬱氣息。
而愛德森也不止是說說而已,他走到陸澤面前,饒有興致地端詳著那張瓷白的臉。比起從前,對方的“人類”氣息似乎多了些,軀體和嬌嫩面龐也更適合被人含在唇舌之間撥弄,雖然少了那點尊貴和神秘感或許有些可惜,但好在那雙水潤桃花眼裡的神色居然同從前那般淡漠,倒是異常耐人尋味。
反差得很刺激呢。
陸澤。
愛德森的曖昧和撩撥彷彿是信手拈來,即便那隻“小可憐”還縮在別人懷裡,他妖魅的狐貍眼也輕挑,凝著那薄軟的唇瓣,輕抬指節抵住對方精緻下頜,唇角噙笑,俯身就要吻上去。
而下一秒,他意識到什麼似的陡然起身,嘴角霎時扯開,嵴背抵在某人胸膛前,看著脖頸陡然出現的利刃,神色也從散漫笑意變成半帶僵硬的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