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萬不要唱歌呀,”媽媽說.她提著鼓微微地點頭.
媽媽轉過身來對我說:\'現在她恰巧在變嗓子.\'
羽族少女規規矩矩地坐在飯館的二樓上,敲著鼓.從這裡看去, 她的後影好象就在隔
壁的廳房裡.鼓聲使我的心明朗地躍動了.
“鼓聲一響,滿房裡就快活起來了,”媽媽望著對面說.
千雪和百合也同樣到那邊大廳去了.
過了一小時的工夫,四個人一同回來.
“就是這麼點......\'羽族少女從拳頭裡向媽媽的手掌上倒出了五角零碎的銀幣.我
又讀了一會兒>.他們又談起了旅途上死去的嬰兒,據說, 那孩子
生來象水一樣透明,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可是還活了一個星期.
我彷彿忘記了他們是巡迴藝人之類的人,既沒有好奇心,也不加輕視, 這種很平
常的對他們的好感, 似乎沁入了他們的心靈.我決定將來什麼時候到他們河洛的家
裡去.他們彼此商量著:\'可以讓他住在老爺子的房子裡.那裡很寬敞, 要是老爺子讓
出來,就很安靜,永遠住下去也沒關係,還可以用功讀書.\'然後他們對我說:我們有兩
座小房子,靠山那邊的房子是空著的.
而且說,到了正月裡,他們要到波浮港去演戲,可以讓我幫幫忙.
我逐漸瞭解到,他們旅途上的心境並不象我最初想象的那麼艱難困苦,而是帶有
田野氣息的悠閒自得.由於他們是老小一家人,我更感到有一種骨肉之情維繫著他們.
只有僱來的百合老是羞羞 怯怯的, 在我的面前悶聲不響.
過了夜半,我離開小旅店,姑娘們走出來送我.羽族少女給我擺好了木屐.她從門口探
出頭來,望了望明亮的天空.
“啊 ,月亮出來啦......明天到下田,可真高興啊, 給小孩做斷七,讓媽媽給我
買一把梳子,然後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哩.你帶我去看電影好吧?\'
對於南武地區相模川各溫泉場串街的藝人來說, 下頁這個城市總是旅途的
故鄉一親漂浮著使他們戀戀不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