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原域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良放下擦拭的酒杯,低聲問道:“九,這麼欺負他,你不怕適得其反?”
“我哪裡欺負他了?”九兒一臉無辜的坐回吧臺,端起那杯未完的彩虹慢慢品著。
“人生就像這一杯酒,永遠都有七彩的選擇。七種不同的味道,明明是固定的,但是混合在一起,只要稍稍改變位置,改變劑量就能夠調出千奇百怪的味道。”
“九你總是能夠看出我酒中的不同,假以時日,我看我這個調酒師也該退隱了。”無良一怔之後,略有感慨的說道。
“誠如你所說的,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品得出是因為當下心情的差異,我之所以能夠品味得出這麼多不同的味道,無非是因為我看得多了。”
九兒放下手中的杯子,指腹輕輕的擦過帶著酒液的唇角:“更何況,品得出來卻未必能夠調的出來,否則的話,所有的調酒師都是品酒師了。有的人能在某個位置是因為他們能夠勝任那個位子,獨一無二。”
無良的雙眸猛地一縮,有什麼在心中漸漸的沉澱了下來,低著頭繼續擦拭杯沿,狀若無意的問道:“剛才您說酒的滋味取決於當下的心情,那麼剛才原總經理和那杯血腥瑪麗的時候又是什麼心境呢?”
“這個啊,誰知道呢?”九兒輕點著桌面上未幹的水印,眼中彌漫開來一抹誰也沒有看到的寒意。
晨起的陽光透過窗簾,映照在熟睡的兩人身上。忽然,其中一人稍稍動了動。
君斐感覺到懷中的溫暖,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是珍珠恬靜的睡顏,陽光灑在她的側臉,白皙而光滑,另外一邊臉埋在自己的懷裡,那殷紅的小嘴,輕輕地吐息著。
君斐微微一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一撞,用手將懷中的少女攬得更緊了一些。
珍珠纖長的睫毛動了動,像一把小扇子扇在君斐的心頭。爾後慢慢張開那即便透著霧氣,仍舊澄澈如大海一般無暇的眸子。
“醒了?”君斐的聲音慵懶中伴隨著濃濃的寵溺,彌漫著醉人的誘惑。珍珠還在迷茫之際,君斐的唇已經印到了她的額頭:“早。”
“嗯,早。”珍珠貪戀的鑽進君斐的懷中,攬著君斐腰身的手臂收緊。
對於珍珠初醒的依賴,君斐無疑是歡喜的的,只可惜今天不能陪她太久。
“今天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你好好待在家裡,諾諾會陪著你,乖乖等我回來。”君斐伸手揉了揉珍珠的長發,然後起身換衣服。
“晚上我會回來陪你吃晚飯。”君斐在珍珠的臉上印上一吻。
珍珠順從的點了點頭,看著君斐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戀戀不捨得收回目光。在床上發呆了半晌,珍珠揪著被單的手一緊,眸中泛起一層淡淡的光華。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還算溫和,在一間典雅的咖啡廳中,一個少女單手托腮望著窗外還沒有人煙的大街,時不時的打個哈欠,眼角的淚水要落不落,顯示著主人此刻的睏倦。
“看什麼呢?”熟悉的銀色讓夢汐雲轉過頭來,看到的是那人比陽光還要耀眼的笑容。
陸鷲端著剛買好的早餐坐到夢汐雲對面,將其中一份推到了她的面前:“先吃飯吧。”
夢汐雲看著餐盤之上自己喜歡的牛奶和奶油麵包,沒有說話,默默地吃了起來。
“昨天晚上又熬夜了?”陸鷲打量著夢汐雲臉上明顯的黑眼圈,有些不悅:“不是說了別讓自己太累嗎?我們不缺那麼點錢,需要的話,我的錢足夠養你了。”
夢汐雲手上的動作一頓,神智也頓時清醒了不少,說話間帶了絲絲寒意:“我是你的寵物嗎?我自己有錢,幹嘛要你來養?有興致的時候就回來撓撓我,逗逗我,沒興致了,就不知道跑到什麼犄角旮旯的地方去,讓我幾個月都找不到人,我又不是你家養的小貓小狗,讓你這麼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