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穎的心,又被狠狠刺痛了下。
他仍是壓抑著自己的悲痛。把自己即將遠行的話,告訴了顧怡:“你願意不願意跟著我去?廣西雖然貧瘠,可是我對你好”
顧怡突然冷笑:“你畏罪潛逃,還要我跟著你去?”
笑著笑著,她又哭了,大罵彥穎,“我恨不能你死!你為什麼只是去廣西。你怎麼不是去死!你要是死了,這世上根本沒人惦記你。可是章歸鴻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最該死的人,就是你!”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婢女們進來,壓住了她。
顧怡那近乎瘋狂的模樣,深深印在了彥穎腦海裡。
他恍恍惚惚回了宮裡。
次日。他又去了御書房跪下,求父親讓他南下。他說:“您不准我走,我就偷偷走!您恩准吧,至少兒子還能光明正大跟母后和彤彤、彥紹作別,不至於一個人孤零零的走。”
朱仲鈞的心。似被緊緊攥住。
他沉默著。
那句答應,太過於理性,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彥穎一連跪了四天,朝臣也真的開始彈劾彥穎殺人,朱仲鈞才說:“好,你去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潮潮,似乎要哭出來,卻又極力壓抑著。這聲音,比哭腔更叫人心酸。彥穎的眼睛頓時就溼了。
他給父親磕頭:“謝父皇隆恩8皇江山千秋萬代。”
然後,彥穎又去坤寧宮,把這件事親口告訴了母親。
顧瑾之知道,如今走到這一步,現在離開是最合適的。可是她捨不得,她抱著彥穎,痛哭了一場。
彥穎卻分外堅持。
他簡裝上路,第二天就收拾好了,要遠行。
朱仲鈞帶著妻兒在午門送彥穎。
“每年都要回來!”顧瑾之反覆叮囑他,“娘會想念你!”
“”彥穎沉默沒有接話。
彤彤和彥紹則是完全懵的
。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燕山站在顧瑾之身邊。
他神色愧疚,想挽留的話有千言萬語,偏偏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彥穎給父親磕頭。
朱仲鈞叮囑他:“到了廣西,要定期給京裡送信。你這次去,只當是散散心。心情好了,再回京來。朕和你母后盼著你。”
彥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