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燕家,暗地裡是陸家。”
“此番變故,陸氏得利最多,受益最大,但是,也同樣的讓很多人心生不滿。而且,現在是魔族入侵的關鍵時刻,據說陸行空親至前線大營指揮”
崔洗塵眼神瞬間明亮,沉聲問道:“此訊息從何得來?”
“是一個許氏子弟去我那裡喝茶無意間說起的。爺爺也知道,許達是陸行空在軍方的代言人許氏子弟說出來的話還是極其可信的。”
崔洗塵沉吟不語。
“爺爺,這是我們崔氏最後的機會了”崔小心輕聲說道:“倘若這個時候爺爺能出面聯絡惠王來一個釜底抽薪爺爺覺得結果如何?”
“嗯?”崔洗塵轉身看著崔小心,看著這個被他視為家族最聰明的孩子,出聲問道:“惠王?”
“惠王對陸行空在幕後操縱朝局極其不滿,倘若爺爺願意前去與其密談一次,定然能夠說服他站在我們這邊。”
崔洗塵苦笑搖頭,說道:“爺爺現在一無所用,拿什麼和他談判?”
“不是談判,是依附。”崔小心笑著說道:“爺爺只是沒有嫡系部隊而已,但是,爺爺有聲望,爺爺懂得審時度勢,知天下大事。古往今來,一無所有的書生登上相位的還在少數?陸行空倒是手握大軍,為何一直被皇室忌憚,求相位多年而不得?”
“再說,在這種時候,越是一無所有,不越是能夠得到惠王的信任嘛。燕氏一族雖然也深受惠王信任,但是,難道惠王心中就不擔心燕氏坐大成為又一個宋家或者陸家?惠王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不就想著自己的江山千年穩固嘛。”
“惠王現在最需要什麼?需要一個可以和陸行空相抗衡,但是手頭上又沒有軍權的智者以前,爺爺和陸行空、宋孤獨並稱「帝國三公」。宋孤獨已經死了,陸行空也只能以活死人的身份躲在幕後行事。現在,也只有爺爺能夠幫助惠王了”
“我一無所用,如何與陸行空相抗衡?”
“爺爺,倘若惠王當真想要你和陸行空互相牽制,那麼,他便會給予你所需要的一切兵權、嫡系、錢財,最重要的是,他會給予你尊重和聲望。”
“是啊。”崔洗塵顯然被自己這個孫女的一席話給說動了,最重要的是,或許這也一直是他心裡所圖謀和不願捨棄的東西。“只要我願意站出來牽制陸行空,想必陛定會重新接納信任我那個時候,定然會給予我至高無上的權力地位。包括燕氏、上官、以及諸藩鎮的藩王也都將聽命於我。這些都屬於陛下,但是陛下卻會將他們借我所用。借力打力,何事不可為?”
“帝國之內,能夠與陸行空下幾手的,也就只有我崔洗塵了。”
“如此一來,崔氏便可重新崛起,一躍成為望族。”
“是啊。”崔洗塵沉沉嘆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我心裡都清清楚楚。以前,我崔氏興旺的時候,誰敢與我大聲說話?世態炎涼,崔氏落難之時,就是一個小小的飛羽將軍都敢讓我跪下接旨,敢用馬鞭抽我趙德祥,我必殺此人。”
說到此處,崔洗塵怒目圓睜,雙手握拳,手指骨頭捏得咯嘣咯嘣作響。
“爺爺,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可千萬不要生氣氣壞身體”
“都過去了?那些名門望族視我們如豬狗,如死人。就連他們的晚輩,那些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都敢明目張膽的來勾引我崔氏女子小心住的櫻花小築門檻快要被他們給踏破了吧?以前他們誰敢?誰敢?”
“爺爺”
“我都知道。我心裡都明白 。所以大和尚說讓我放下此情此景,我如何能夠放得下?我後悔啊,當時若是讓陸行空一劍將我殺了多好,哪裡用得著經歷這些,哪裡用得著看到這些”
“你說讓我喝茶釣魚聽佛經,這茶喝起來是苦的,這魚釣起來是痛的,這佛經渡不了人,聽來何用?”
“”
“倘若你說的那件事情是真的,陸行空若是當真不在天都,確實是天賜良機不過,我不能親自去和陛下見面,還得找個中間人試探一番。”
“爺爺可有目標?”
“崔氏屹立朝堂千年,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打倒掃淨的?總有幾顆棋子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
“爺爺已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