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兒身子一晃,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可她哭得千嬌百媚,曾秀卻是瞟也不瞟一眼,哪裡還有前幾日的溫柔纏綿?真真視若無睹。
曾秀再次盯向清映公主,第四次緩緩問道:“不知公主前來,有何貴幹!”
清映咬著唇尋思了一會,嬌笑著說道:“曾統領何必這個模樣?你看繹兒都被你嚇壞了。”
她的嬌笑聲,在室內迴盪著。可這種沒有人捧場的氣氛,令她笑著笑著,聲音已不自覺地有點生澀。
對上曾秀依然沉冷的臉色,清映強行拉起嘴角,格格一笑,說道:“我一婦道人家,難不成還能害了曾統領不成?這次前來,不過是想與曾統領結個善緣。”
“不必了!”
曾秀說得果斷之極,他緩緩站起,朝著門外一指,沉聲說道:“公主的好意,曾某心領了。我很忙,你請回吧。”
在清映公主臉色一冷時,曾秀瞟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驛兒,徐徐說道:“還有你這個妹妹,也請一併帶走。”
這話一出,清映騰地站起,她大喝道:“曾秀!”怒瞪著他,她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家繹兒跟著你時,可還是處子之身。這幾日,她可曾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便是本公主,可是與你有仇有怨?你這樣做,算什麼大丈夫?”
曾秀沉沉地說道:“公主說錯了。公主為何而來,你這個妹妹繹兒為何近我,其實你我心知肚明。都知道的事,又何必裝糊塗?”
說到這裡,他不再廢話,暴喝一聲,“請她們出去!”
在屬下齊刷刷走來趕人時,他衣袖一拂,大步向外走去。
見他對自己竟是毫不眷戀,清映給了繹兒一個眼色,當下,繹兒淒涼地一聲長泣,慢慢哭倒在地,泣不成聲地喚道:“夫君……你好無情。”
曾秀腳步一頓,他挺直著腰背,冷冰冰地說道:“區區一招美人計,便想令曾某折腰,清映公主,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些!”
說到這裡,他從鼻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在繹兒越發淒涼的悲啼聲中,再次提步,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院門。
一個遊俠兒走到她們身後,說道:“諸位,請吧。”
對上清映兀自咬牙切齒的表情,那遊俠兒冷冷地說道:“我家統領那是頂天立地的丈夫。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婦人,幹出不忠不義的事?公主,你們的算盤打錯了!”
曾秀的事,不出一個時辰便傳到了馮宛的耳中。她怔了怔,不無感慨地說道:“曾君是世間難得的大丈夫。”
吳姓青年湊近她,低聲問道:“看來清映公主野心不死啊,夫人,要不要對她?”他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馮宛搖頭,她無所謂地說道:“沒有必要了。想殺清映公主的人多的是,用不著我動手。”滿朝的權貴,怎麼可能容得她順利地入宮,再順順利利地被衛子揚寵愛?她這次出去了,已別想著回來!可笑的是,這麼明顯的事實,那自負聰慧的清映公主竟是沒有看清,還在那裡算計來算計去。
這種人啊,也只會把心思放在同為婦人的自己身上,真真是個見識短淺的。
話說曾秀剛剛衝出府門,一個遊俠兒便急馳而來。見到曾秀,他翻身下馬,大聲稟道:“統領,夫人要你請馮芸入宮見她。”
馮芸?也是時候了。
曾秀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