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衛子揚冷笑一聲,嘶啞的,筋疲力盡地說道:“她無心於我,我衛子揚堂堂丈夫。何必百般乞憐?走吧,便當沒有這個婦人!”
話音一落,他翻身上馬,隨著一聲急喝。那馬挾著一股強風,如閃電般疾衝而出,竟是把眾親衛遠遠拋在了身後。
眾親衛見狀,連忙跨馬跟上。吳佐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還是折轉身衝到馮宛面前,朝她盯了一會,又盯了一眼她頸上的爪印,吳佐苦澀地說道:“夫人,你一個婦人,當懂得見好就收啊。何必鬧到這地步?”
說罷,他連連搖頭,疲憊非常地轉過身,跨上馬背匆匆離去。
眾遊俠來到馮宛身後。
安靜中,馮宛淡淡說道:“收拾行李,繼續前行。”
“……是。”
無力地應答聲中,馮宛走向帳蓬,收拾起自己的衣物來。
曾秀跟上,看到她忙碌的身影,他低聲嘆道:“將軍畢竟年少,受不得半點激。”頓了頓,他又說道:“夫人,你可怪我……”
不等他說完,馮宛便輕聲回道:“不怪你。”她把包袱捆好,溫婉地說道:“不用在意,時辰不早,我們得走了。”
“好。”
因出了這回事,馮宛不想回去承受商隊眾人詫異的目光和指點議論,一準備妥當,便令人跟商隊告別,然後帶著眾人,折而向東,駛向建康。
現在,她不需要再躲著防著什麼人,不需要聲東擊西了。
想來,憑著她這兩年的積累,足夠眾人在晉地有一個好的開始。
說來奇怪的是,接下來一天中,馮宛的孕吐症狀明顯好轉。不過她現在不是逃跑,用不著趕時間,這一天下來,隊伍走了八十里不到。
快到傍晚了,接受了事實的眾遊俠兒,已是熱鬧喧天地討論起晉地,討論起建康來。
對於常年生活的戰亂和朝不保夕的小國之人,對於富饒的晉越之地,還是嚮往的。這種嚮往,倒無形沖淡了離別之思,背井離鄉之苦。
眾人忙碌中,馮宛靜靜地看著夕陽出神。清風吹起她的長髮,吹起那飄然的晉裳,整個人說不出的雍容華貴,曾秀呆了一呆,好一會才來到她身邊問道:“夫人,前方便是同城,要不要置兩個婢女侍侯你?”
馮宛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她回過頭來。
對上曾秀,她聲音一清,認真地說道:“現在離都城還不遠,阿秀,你且交待一聲,便說如有人見了陳雅,便殺了罷。”
在曾秀瞪大的雙眼中,馮宛一笑,慢騰騰地說道:“我這次一別,可能永遠也不回再回來了。往昔仇怨,也到了徹底了結的時候。”
曾秀正要開口答應,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賓士聲打破了平靜。兩人回頭,只見一個車隊出現在視野中。
看到那奔行甚速的車隊激起的煙塵,馮宛令眾人退到一側,讓他們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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