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郊,基本上京師有什麼訊息,立刻就能傳到鎮上來了。
韓凝那事出了之後,京中稍稍消停了會兒。
她關心著五郎,但因為所知的訊息更貼近於他本身,她的關心也不再是從前那樣的憂心,而是放心。
他的成長令她驕傲,如果那些年他跟她的話,他是得不到這麼大的成就的。
當然她也關注著沈羲,有時候會以準婆婆的角度看她,有時候會以同為女子的角度看她。
這些都已經成為她的樂趣。
蕭放對兒子的管束不再像從前那麼嚴苛,很多事都放手讓他和賀蘭他們去辦。
他說終有一日這天下會是他們的,如今不學著怎麼攜手並進,來日便會有爭執。
他很明白患難情誼的重要,靳修他們這幫人,從最開始的時候跟隨他到如今,中間不是沒有過分歧。
但是再大的分歧,也都在那些年的生死與共裡消失於無形。
“人還是要經歷,不經歷便不深刻。”他說。
她能明白他的心,從最開始她的懵懂,只憑著一腔熱情選擇了他,到後來相知相惜,如今風風雨雨裡走過來,很多感情,不是輕輕巧巧一兩句話就能判斷得出是非的。
曾經她對他的恨,一部分來源於對他的失望,一部分來源於對衛家人的愧疚。
夾在他和衛家之間的她,那種痛苦,她永生永世不想再來第二次。
如果不是因為她有個太瞭解她的父親,也許,她仍然不可能與他還有重來的機會。
她給淮哥兒裁衣服的時候,順便也給他做了個荷包,為免人注意,是照著原來的樣子做的。
但即便如此,他在與戚遠侯,武寧伯他們喝酒的時候,不經意地露了出來,還是著了形跡。
等他走後,武寧伯就趴在威遠侯耳朵上說:“大哥換新荷包了,而且上面的繡花跟原來那個一樣!”
之前的荷包用了好多年,是大嫂做的,他們都知道。虧他保護得好,也沒有磨損。
現在他突然之間換了新荷包,這真是件值得驚奇的事。
賀蘭在給他遞摺子的時候也多看了它兩眼。
他揚首,也覷了眼他,他便把目光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