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幸虧那麼些年事態沒有失控。
倘若有一件事上失了手,她和他也不會有今日的結局。
馬車在午門下換了軟轎,人來人往的,去東宮的命婦也多,沒有人留意宮門下太監不安地等待著的,這位著裝簡單,但渾身上下透著看透世事的淡泊的女子是誰?
她先到乾清宮。
他腳步匆匆地進來,也不顧身後還有大群的宮人,一把將她抱住。
她越過他肩膀笑看著他身後一眾瞪口呆的宮人,拍拍他的背:“你嚇著人了。”
他再抱了會兒才把她放開,接而牽著她往坤寧宮去。
“這幾日先住在坤寧宮,這是規矩。過幾日再搬去鍾粹宮吧。我真是恨不得你就住在乾清宮,一刻也不想跟你分開。”
身後宮人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雖然已經獲准知道面前這位就是十三年前被皇帝及時救了下來的衛夫人,但以往皇帝的深情也只是表現在不近女色上,別的地方還是很正常的。
怎麼私下裡在妻子面前,居然是這樣子肉麻的話張口就來的麼?
這麼說來前陣子皇帝身上的牙齒和脖子上的紅痕都是夫人留下來的了?
好羞恥……
好殘忍……
以後天天都要接受這樣的折磨了!
有東宮那對成天秀恩愛的太子夫婦,本來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就已經很過份,沒想到這又來了一對!
而且還是至尊級別的,東宮還能避避,這裡壓根都沒法避開,讓人怎麼活?
……
蕭放陪著衛羲兒簡單用了晚飯就去了前殿,在今夜裡,六部都得為明日的冊後大典作準備。
臨走前他俯身在她臉畔印了一吻。
她送他出殿,瑜慧去收拾床鋪,她便在各處漫步起來。
殿裡放的都是他們從前在衛家的東西。
他的兵器,盔甲,輿圖。她的梳妝鏡,喜歡的花瓶,香爐,零零碎碎的這些,都很實在,也很親切。
不光是她自己的東西,甚至是他的,她也每一樣都有著感情,那些兵器和盔甲上落下的痕跡,有可能還是與她一起時留下的。
歲月早就把他們倆拴在了一起,怎麼分也分不開了。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