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租賃合同上籤下名字那刻,她忽然感覺自己有了依靠。
縱使這種依靠很縹緲,還是給了她在周家沒有過的安全感。
她下定決心努力搞錢,爭取三年之內攢夠一筆交首付的錢。
租賃的公寓是精裝修,常用家電一應俱全。
拿到房子鑰匙之後,南初立馬在附近的超市買了清潔用品和工具,給房子做了個大掃除。
回到酒店辦理了退房手續,把行李箱弄到租房,又去買了床褥被單和一些日用品。
一切收拾妥當,是下午六點。
有了棲身之地,南初沒有半分輕鬆。
因為,緊接著要面對的是,一個她活了二十二年以來最大的難題——
回周家,與周家人徹底劃清關係!
餘清韻只說周觀月欠她爸一個大人情,理所應當該養她到出嫁,卻不說具體原因。
這種沒有真憑實據的說辭,真要鬧到明面上,她會心虛。
出門前,還是給周母寫了個十八萬塊的欠條。
半小時後,南初來到周宅。
這一刻,她心懷忐忑又決絕。
畢竟,除去周母逼她與霍臨交往這件事,周家待她不薄。
“南初小姐回來了。太太剛吃過晚飯準備出門打牌,廚房還有飯菜,給你熱一下吧?”不明就裡的保姆笑著招呼。
南初搖頭,環顧偌大的客廳,並沒有看到周母的身影,忙問保姆,“太太在臥室麼?”
“在凌城才呆兩天,就與我生分得連阿姨都不喊了?”
周母慍怒的聲音從一樓更衣室門口傳來。
南初咬住乾澀的唇瓣,對著周母深深鞠了一躬,主動對上週母犀利的雙目,“阿姨,謝謝周家這六年對我的養育之恩。”
“從凌城回來就與我說這個,什麼意思?”周母聲音忽然拔高。
南初懷著孤注一擲的心思正要開口,周淮言的下樓聲和冷呵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