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說完小跑出了屋。
緊接著李國棟聽到屋簷下抽竹枝條的聲音。
這個姐姐吧,疼他的時候是真疼,可打的時候,更疼。
李國棟聽到動靜兒就預知了後果,來自血脈的壓制刺激他果斷翻身下床,像只受驚的耗子一晃就衝出臥室。
穿過廚房,撞倒收拾好包裹準備去學校的李勁松也顧不上拉。
光著腳板繞過豬舍往後山方向跑。
可見幼時某些刻骨銘心的回憶,會不自覺觸發動物的某種本能——逃跑。
他慌不擇路地一拐彎,和迎面而來的楊五撞了個滿懷。
“哎喲~”
“我日。”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李國棟一看是楊五,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跑。
楊五:“不是說你發燒了,我還特意起個大早來看你,你這逼樣也不像害病啊,遭狗攆了啊。”
李勁松:“你才是狗,你條癩皮狗,哈巴狗,花斑點狗,憨狗,狗嘴吐不出象牙。”
這時身後傳來大姐的呵罵聲:“李老二,你給我站住,還有楊五,你也站到,好啊,我就說初一書都不去教了,原來是你把他帶壞咯,這麼早就來約他打牌,今天這頓棍子,你們一個都跑不脫。”
楊五見來勢洶洶的大姐。
甩開腳丫子嗖一下超過李勁松,一副我不需要跑多快,只要跑過你就安全的架勢。
李國棟:“你TM站住,你是真的狗啊,老子沒穿鞋,你就不能幫我攔一下?”
“我又不是憨的,我攔不得遭一頓啊,話說大姐說的啥意思?什麼我找你打牌?”
李國棟:“別廢話,快跑吧,不然我們這身皮子別想好。”
大姐追了有半里地,追不動了,撐著腰喘粗氣,就這,手裡竹枝丫還捏得緊緊的。
“你……兩個跑……儘管跑,有……有種的別回來,不然,這……這頓打你們躲不掉。”
正在磨刀的李定乾和白世珍走到李立荷身邊不解地看著,身後跟著個搓胳膊的李勁松。
“大清早的,我看你兩個是吃菌子鬧(毒)瘋了,老子一人給你兩磕撞,這回兒又因為個啥嘛。”李定乾開口道。
(磕撞:食指中指捲曲,用凸起的骨節敲腦袋,敲一下,得撓頭半天,重點會覺得自己在飛,你們那裡管這叫啥?)
大姐指著500米開外站定,繃緊肌肉隨時準備跑的臥龍雛鳳道:“你問他倆。”
楊五:“二叔,我冤枉啊,打算來看看初一,大姐拿起枝條迎接我,都不曉得啥事就跑了這一路,早飯還沒吃呢我。”
大姐:“哼,你還狡辯,你明明是來約初一打牌的,初一說夢話都說出來了。”
楊五驚恐地看著李國棟。
“李二狗,你要害死我啊,我啥時候跟你打牌了,再說我也不會啊,我就不該來看你,這冤枉,我跳哪條河洗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