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厚厚的鋼化玻璃只是顫了顫，女行長的額頭卻血流如注。
女行長還要再撞，我開口說：“你行一輩子善才攢下的功德，再撞一下可就全部抵消了。”
女行長一個後空翻落地，用戲腔唱道：“你呀呀，能看到我？”
我說：“你行善一生的功德，可潤澤兩代人，如若自毀，你的兒孫可就享不到你的福了。”
女行長目光溫柔地看了孝子一眼，眼淚汪汪地望著我說：“可他們欺人太甚，我自己掙的錢，憑啥不給我保自己的命？”
我轉頭看向躲在民警身後的銀行工作人員，說：“你們來答，憑啥？”
先前拒絕給我取錢的櫃員支吾著說：“銀行規定……”
我哼了一聲，女行長作勢又要爬上櫃臺。
警察都看不下去了，對櫃員說：“都到這份上了，你們就說實話吧。”
幾個銀行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心一橫，說出了真相。
銀行每年都有呆壞賬收不回來，但是不能過線，不然就要影響該網點的績效考核，於是他們就想了個辦法，利用行內的某些規定，故意卡著一些老年人的戶頭，以這部分存款，去補足收不回來的呆壞賬。
“你們是真缺德啊！”
兩個警察聽完忍不住罵了起來。
銀行的那些工作人員臊得臉色通紅，卻依舊嘀咕，這都是領導決定的。
兩個警察想快點把這事解決過去，就對我說：“事情我們已經瞭解清楚，還得麻煩你跟人溝通溝通，這事確實是銀行的錯，我們保證跟他們的上級行反饋，給妥善解決。”
說話的警察有些畏懼地看了眼虎視眈眈的女行長，說：“您看，是不是讓她老人家先撤了，這事，影響確實不好。”
我對女行長說：“陽間事陽間了，你就不要再給你的兒孫添麻煩了。跟他們交代一聲，過河去吧。”
女行長直勾勾看著說話的那個警察，唱道：“我本憨實人，官老爺可萬萬誆我不得啊！”
那警察連連承諾，“不敢不敢！”
“兒啊，娘去也！”
女行長最後衝地上的孝子唱一聲，身體一軟，頹然倒地。
警察望著我，我說：“走了。”
他這才過去跟孝子交流，相互留了聯絡方式後，他們抬著屍體走了。
警察最後跟我道謝，我拿出外婆的存摺，說：“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