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蕎為他打來一碗冷水,他也不喝,只是靜靜的看著趙序。
“你這......趕緊喝點水緩一下!”
趙序不滿於對方的古板,卻也只能開口相勸。
青年聞言,這才接過碗將碗中清水一口喝乾。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朝趙序憨厚一笑道:“徒兒來的時候,聽大姐說您還在睡覺,想著不好打擾......”
“停停停,你的來意我知道了,你先坐下緩會兒再說話。”
趙序趕忙打斷他,這人也太實誠了,給他都整得有點不好意思。
要是他睡到下午,還不得死人啊。
見青年坐下,趙序又轉頭看向陳蕎問道:“嫂嫂,他是你本家?”
陳蕎點點頭,小聲道:“他是我三叔家的老大。”
一聽這話,趙序頓時忍不住嗔怪道:“都是自家人,怎麼還搞這套,直接把我叫醒不就行了?”
“不敢!”
青年趕忙起身,搖頭道:“徒兒今日厚顏上門,本就是因著這層親戚關係,若是再擾了師傅睡覺,徒兒實在於心不安。”
“嘿,你這人......”
趙序正想罵你一句你這人咋油鹽不進,但聽見對方文縐縐的語氣,又突然頓了聲。
他試探著問道:“你讀過書?”
青年聞言,趕忙恭敬道:“前些年年景好的時候跟著私塾的先生讀過幾年,但先生說我生性愚鈍,再讀下去也讀不出什麼深意,便結了學業回鄉間種田!”
“好,好好好!”
趙序頭疼於對方文縐縐的說話方式,心間又忍不住欣喜對方是個讀書識字的。
因為他正愁要怎麼將水車推廣到更遠的地方。
是的,他準備將水車推廣出去。
至於原因,還是那句話,他需要安定。
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去投什麼義軍爭什麼霸之類的。
他只想在這個世界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活得自由一些,安定一些。
所以,他選擇了另外一條更加艱難,但也更加安全的道路,便是對周遭的環境,進行潤物細無聲的滲透。
而水車,既是他的自救之舉,也是他的試探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