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南想起自己暗中收集的楊大罪證,皺眉道:“可陳霆宇才是管這事的人,走正規途徑能行嗎?”
“所以得讓楊大再犯個致命的錯。” 冬哥眼神一凜,“一次能把他釘死在棺材裡的錯。
兩人對視一眼,衛南猛地站起身:“我去找志剛哥!”
“不,我去!”冬哥也站起來,衛南一米八多一點的個,冬哥比他還要高上兩三公分,氣勢上更足,他看著衛南:“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可是……”衛南有點猶豫。
冬哥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放心,他對我心裡有怨氣,我知道,但我能說服他。”他看著面前這個才二十出頭,卻一臉成熟,眼神堅毅的男孩,想起他十年前那個瘦小的男孩,心頭一軟:“衛南,如果這次的事情了了,你去你哥那裡吧?或者學點本事,哪怕要上大學,哥也能給鋪條路!”
同樣的話冬哥以前提過兩次,衛南依然是那句話:“不,哥在哪,我在哪。等你真用不著我了,我再走。”
“傻小子!”冬哥擺擺手,掐滅菸頭:“時代變了,你再好好想想。我走了,遊戲廳的事不急著收拾,趙剛那兒估計用得上。”
“趙剛是把好手!”“他確實是不錯!”冬哥欣慰地誇了一句。
上次趙剛跟衛南過了一次手,算是一笑抿恩仇。他曾經是春哥下面的一把好手,春哥離開了溪城,趙剛沒有自立門戶,靠著剩下的人投奔了冬哥。冬哥有了趙剛,真正是如虎添翼。原來的這家遊戲廳店,他打算接手過去翻新成一個更大的娛樂場所。裝置、機器,都是春哥在外面能拿到的最新款,改造完以後,生意會更上一層樓。
所以說,混社會也要一直與時俱進,像周老四之流,確實是會被時代淘汰的。他們不一定是輸在拳頭上,而是輸在眼界上。
當天晚上,安志剛開啟門,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碧水鎮如今人人尊稱一聲“冬哥”,安志剛好幾年沒怎麼說過話的陳正冬,正笑眯眯地拎著啤酒和熟食,站在他家門口。
條件反射般,他剛要關門,冬哥的一句話就讓他不情不願地把門開啟了:“聊點衛南的事情。”
而這場不經意的談話,誰也沒想到後來改變了碧水鎮的格局,甚至也影響了溪城的。間接地影響了冬哥、衛南和很多人的命運。
當時,冬哥正把幾瓶啤酒蓋子開啟,一字排在桌子上。
安志剛嗤笑了一聲:“就你那點酒量,能喝的了這麼多?”
冬哥這人,現在在道上威名赫赫,但他有一個軟肋,那就是他的酒量。所以這些年他很少在重要的場合喝酒,他喝酒以後倒是不吵不鬧,但他有一毛病,一喝醉就話癆。不過這事如今沒幾個人知道了。
他給安志剛倒了杯酒,淡笑著說:“所以重要的事情得先說。”他碰了一下杯,自己先一飲而盡:“你知道這些年,我為什麼從來不走你三姑父那條線嗎?”
安志剛的三姑父,也是安晴的三姑夫,叫陳霆宇,以前碧水鎮的派出所所長,現在的溪城市公安局局長,大名鼎鼎的陳局,冬哥和衛南這種“混混”,從他去了溪城以後,從來沒打過交道。
“這還用說?你們是匪,他是兵!”
“因為他自己就在搞走私,楊大隻是他下面的一條狗!”
安志剛端著酒杯的手猛地頓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冬哥。
冬哥氣定神閒地用筷子夾了一口熟食,慢慢地吃。“你多少也猜到了一點吧?否則楊大這兩年能爬的那麼快?”
安志剛把舉的酒杯的手慢慢放下,半晌沉沉地說了一聲:“你來告訴我這個是為什麼?”
“來找你合作的。”
“合作?”安志剛又笑了,帶著譏諷。
換作別人跟冬哥這樣說話,他早就惱了:“為了衛南。”
安志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