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進敏銳地發現,這次回來,安晴和衛南親近了不少。這種親近不是言語上的,是無形中的。衛南不自覺地給她夾菜,那一碗紅燒肉,他把肥瘦相間的先夾給安晴,安晴一點沒推讓,夾起來就吃了。永進一邊聊著,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
快吃完了,永進提議說:“晚上在這喝點?”
“好,喝點。”
衛南和黑子都沒異議,他們習慣了很長一段時間不見面,回來就喝點酒小聚一下。
“妹妹,晚上回來吃唄,晚上燉個雞湯給你喝!”安晴笑著說:“那可不行,我晚上要排練,學跳舞呢。””嗬,妹妹還跳舞呢。”“啊。”安晴笑著說:“學校有個匯演,可以讓家屬來,你們到時候來看好不好?”
“那大概什麼時候啊?”
“6月中下旬應該是。”
“哎,去,去吧。”永進踢踢衛南的凳角。“妹妹,要人上臺獻花嗎?要的話我到時候讓這傢伙上去給你獻花。”
衛南也笑著說:“滾蛋,要去你自己去。”
“你以為我願意叫你上去,要不是看你長的比我帥,能給妹妹長臉,我就自己上去了。”
“喲,你不是號稱溪城第一帥?”
“蟋蟀的帥!”
幾個人都笑成一團了。
趁大家都在,安晴從包裡拿出三個袋子,分別遞給三個人,笑眯眯地說:“來,六一禮物。”
三個人都詫異了,長這麼大,第一次有六一禮物。分別拆自己的禮物袋,永進笑的眼睛只有一條縫了:“我們都成年了都,還過兒童節?”
“男人至死是少年。”
給永進的是一副她手織的半趾手套,給黑子帶了一個Q萌的陶公仔,別說跟他還有點像,給衛南送了一本書,餘華的《活著》。
作為一個詞語,“活著”在我們中國的語言裡充滿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喊叫,也不是來自於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活著》
衛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心中一片滾燙。
“我們都沒準備禮物。”永進很懊惱,明天就是六一節了,他們也沒準備禮物。
“沒事,等著。”
衛南到院子裡,在院子裡那棵桂花樹上剪了兩個枝條,簡單修剪歸攏了一下。當他拿著這個,風度翩翩地走進屋裡,心裡是激動的。永進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衛南笑的開心,臉上那個小酒窩又跑出來了,把桂花苗遞給安晴:“來,送你!”
安晴早已經笑眯眯地從桌邊上站起來:“謝謝南哥!”她伸手接了過來,深深嗅了一口,上面有淡淡的桂花香,就跟衛南身上的一樣。
這是衛南第一次給安晴送花。陰差陽錯的一個理由,卻那麼美好。
第二天六一兒童節,學校罕見地放了半天假。
“永進哥和黑子哥又不在?”
“冬哥讓他們去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