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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聯金伐遼

四月初的汴梁城,正是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好時節。清晨,汴京各大城門緩緩開啟,無數的駕車牽駱駝的商人和空手負擔的平民魚貫進出,汴河上往來船隻穿梭密集,碼頭上貨物堆積如山。虹橋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相國寺裡,香燭繚繞,遊人如織。御街兩旁,馬蹄嘚嘚,車輪滾滾,出城踏青郊遊的車馬首尾相連,絡繹不絕。好一幅國泰民安的盛世繁華。

這一片昇平的繁華景象中,幾匹快馬風塵僕僕疾馳入了汴京城。

汴京新鄭門裡北邊,有一守衛森嚴的的衙門,這便是三衙所在之處,所謂三衙,全稱乃是殿前都指揮使司,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和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出了三衙上踴路街,直走上御街,再進宮城進銀臺,銀臺左右便是大宋的中樞所在:中書省與樞密院。銀臺的對面便是尚書省內有兵部。

大宋兵制,三衙掌兵,樞密院發兵。是宋太祖權衡分權之作。今日各府衙剛開,中書省,樞密院和三衙便各接到相同的幾份奏報。各掌院相公,檢點表情各異,心情大不相同。蔡太師看著奏報是冷笑連連,好一個水泊匪眾,好一個毫州禁軍。童樞密皺起眉頭,冥思苦想。高太尉倒是喜笑顏開。

這奏報所謂何事?竟然惹得朝中三位如此失態。這便是毫州知州並毫州各軍兵馬指揮使各自所上奏報。毫州知州章孝純奏報,有水泊賊千人,夜寇安平鎮,劫燒官船十六艘,害押船軍士五十餘人,搶走江南數州上稅三百餘萬貫,後犯安平鎮,所幸為當地百姓自行擊退。附近三指揮禁軍前往救援,與賊眾接戰,傷賊十餘人無俘獲。

三個指揮使的奏報卻與章孝純有些不同,三指揮使各自奏報,各軍奉命各駐地方,因見安平火起,遂引軍前去。路遇數千匪盜,各自奮勇接戰盡皆驅散。蔡太師口中冷笑,三指揮各遇數千賊人,那賊人豈不是上萬?這牛吹的也忒大了些。童貫統軍多年,地方禁軍是什麼模樣自是一清二楚,一指揮兵力不過四五百人,能擊退數千賊子有些難以置信。這水泊裡的賊人究竟有多少?

高太尉卻是不管那些,他掌管三衙,所有禁軍都在他的麾下,毫州禁軍立了功便是他統帶有方,至於官船被劫只是地方無能,和我三衙並無半點關係。那兩位都是將奏報先行押下,待地方通判的奏摺上來再做定論。

高太尉不然,這禁軍難得立功,還是要及早封賞。想著便匆匆的趕往了中樞,不曾想蔡京和童貫都是哼哼哈哈不置可否,心道莫非你們怕這商稅被劫惹生事由,便要抹煞我手下兒郎的功勞麼?這個高太尉本就貧苦出身,緊跟著當今陛下爬到這武職第一人的位置上,卻是每日坐得戰戰兢兢,時不時便有人說他在任只知道恃寵營私而致禁軍“人不知兵,無一可用”,高俅心中自是不忿,現下好不容易出了這檔子事,不正是好時機?

高俅心中暗暗有了主意,也不聲張,辭別蔡京,童貫悄悄的便進了宮。

四月初二,蔡京方到中書,有內侍過來傳話“陛下有旨,今日早朝後請諸位相公紫宸殿對話。”蔡京有些莫名,這徽宗皇帝向來是把朝會當成仇寇一般,今日怎麼轉了性子?不光參加朝會,朝會後還要集英殿問政?

今日朝會議論的事情可謂非常重大,是有關於伐遼的爭論,自政和五年,大宋偵知女真兩年前反叛,起兵攻遼,並於是年十一月大破遼主七十萬大軍,朝堂之上便開始了紛爭。有人要聯金滅遼,有人主張聯遼滅金,還有人主張坐山觀虎鬥,讓他們自己打去,和我大宋無關。最後還是徽宗道君皇帝定下決策:聯金滅遼!並遣趙良嗣沿青州渡海赴金。並宣和元年,也便是去年金使來到汴京欲求結盟,不想正派人遠赴金國準備結盟時,卻聽到金正在和遼議和的訊息,這次結盟遂作罷,今年二月,又聽聞遼金破裂,金國兵分三路大舉攻遼,急忙忙再次派遣趙良嗣再次赴金商議結盟之事。

今日的朝會,便是要商議是否聯金伐遼一事,可是此事尚未開始商議,便有人板本上奏:提出了不同意見,這還要歸結到宣和元年也就是去年,徽宗朝宋夏戰爭進行到第十五年時,童貫的指揮失誤,導致最精銳的西軍中伏,陣亡十餘萬人,自此西軍便一蹶不振。現在又要準備伐遼,實在不可,兵無戰心,糧草不齊,這阻止伐遼的便是當朝太師,人稱公相的蔡京!蔡京不同意伐遼,自有眼色好的紛紛衝上前去做前鋒。要伐遼的卻是樞密使童貫,自他當年偷偷收留趙良嗣時,便是起了伐遼之心,收復燕雲可是要封王的!再說他見徽宗接見趙良嗣的情形,心知這徽宗皇帝好大喜功之主,安平的日子或是過的厭了,見遼國現在衰退,便要趁火打劫,起了收復燕雲十六州的豪情壯志,那更堅了他伐遼之心!他更是說服了梁師成與高俅,高俅倒是願意伐遼,可是他出身太低一直也不受朝臣們待見,不願意出頭表態只是哼哼哈哈的不置可否。

兩方各有各的人馬,於是這段時日朝堂上一片混戰,最終還是徽宗皇帝拍板定了下來,聯金伐遼的大策,以童樞為首的主戰一方獲勝,蔡太師黯然敗北,也怪他沒有眼色,沒看出當今官家的心意。今日的朝會不過是大家商量一下如何為大舉伐遼做那準備,西軍與河北禁軍秘密調換,河北東路雄霸二州駐地儲存糧草,一旦與金盟約一定,便開始起兵伐遼!

朝會一散,幾位相公並樞密使童貫便前往紫宸殿面聖。在路上蔡京和童貫互相對視幾眼,卻都發現對方也只是一片茫然,似乎並不知道官家今日有何要事。

得到集英殿內,官家尚且未來,蔡京與王黼,李邦彥等人小聲的商議著軍國之事,童貫並不參與,只是站立一旁閉目養神。馨敲三響,正是官家到了,大家見官家的身後卻是跟著一個人,正是高俅。

列位相公站立兩旁與陛下見過禮。官家道:“列位相公,可知朕今日找你等來有何事?”眾人答道:“陛下,微臣不知。”官家指著高俅說道:“昨日聽說有毫州奏報,說水泊眾匪劫了三百萬貫的江南商稅,可是有此事?”

蔡京急忙答話:“陛下,昨日確有毫州公文到,只是毫州通判並未在上面畫押,所以暫且壓下,待毫州通判文書上來再行決斷。”徽宗說道:“太師行事穩重,這也有道理,但我還聽童貫說道,毫州禁軍三個指揮擊敗匪軍萬餘人等,這是否該論功行賞?若是不賞,正是要用兵之時,只怕將士寒心。”

蔡京正要回答,童貫上前一步,搶先說道:“陛下,臣觀此事定有隱情,毫州匪亂只在近梁山水泊之處,想拿水泊梁山不過八百里方圓,周圍住的不到一萬餘戶,哪裡來的一萬匪盜?莫非是家家都是盜匪不成?若早有萬餘水匪,緣何到此時方才發作,不說萬餘,便是有五千水匪,也早便是糜爛一方了,我想賊子至多不過千人,平日互不統屬,只是暫時結盟作案罷了。此軍報為虛報軍情,定要徹查!”

徽宗轉頭看這高俅,看他如何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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