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師府中,蔡家兩父子也在談論此事。
蔡絛恭敬的坐著,聽父親給他講解此事的始末。
蔡京有些志得意滿:“那候蒙當我不明白事理,慫恿我讓宋江先行北伐,他當我不知道他的心思。”
蔡絛有些奇怪:“父親,您既然知道此事是童貫之輩在後面推動,那為什麼還答應下來?”
蔡京嘿嘿冷笑:“此事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宗澤那老兒表面上看是投了梁師成,其實不然,以為父對他們二人的瞭解,他們是決計不會投入閹人門下的,此事必有蹊蹺。”
蔡絛若有所思:“按照您的意思,這二人分別策動兩邊都是為了宋江北上一事?難道他們與宋江又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蔡京搖頭:“我一時也想不出,不過據說候蒙與宋江不但無恨,而且還幫了宋江一次,只是不知他此次提出此議究竟是要達到什麼目的。”
蔡絛思慮一會:“父親為何答應下來,這孤軍北上乃是九死一生之事,要是宋江不幸身死,那未來朝堂上不是少了一個干將?”
蔡京長嘆:“約之,你要記住,這世上永遠沒有不變的盟友。這次候蒙與宗澤演了這一出,要說宋江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說不定這件事就是宋江的主意。他有主意既然不對我父子言明,那便不是咱們一邊的人了。我便成全他讓他北上,若是能成功為父自然跟著沾光,若是不能成他自己有個什麼閃失,卻也不能來怪我。”
蔡絛似有些不放心:“那要不要知會兩位老將軍,徵詢一下他們的意思?”
蔡京擺手道:“不必了,等朝會將此事定下之後再聯絡二人也不遲。”
東京城裡表面一片平靜,底下波瀾起伏之時。梁山之上也是熱火朝天。
宋江下午和路仲達等人議完事情,晚上與眾軍將士一起同飲那勝利酒。
這慶功酒本來早就該擺起了,不過宋江身受重傷,便押了下來待他傷愈再重新來補。
宋江尚未痊癒,隨便飲了幾杯酒罷了,坐著看別人喝的興高采烈。看著將士們興致盎然,他心裡也是歡愉的很。
宋江的二姐夫孫俊真今日喝的最多,親近將領個個都要上來敬他幾杯。不為別的,只為這即將開始的整編。要說這義勇軍中最忙的那位可是非他莫屬,從兵器糧草到運輸輜重營房,他樣樣都要操心。
他雖是不用領兵訓練上陣,也是極為勞心勞力。宋江養傷這些時日,他倒是有一半時間不在濟州,要去四處收容人口採辦後勤,當真算得上是馬不停蹄。這義勇軍能有現在這等規模他實在功不可沒。
現在義勇軍已有近八千人,這裡面多出的新兵,除了宋江在淮南俘虜的一千多的盜匪之外,都是他上河北諸路給拉回來的。足足有二千多人,當下都在宋莊的大營內訓練,諸軍擴編在即,各將領怎能不敬他幾杯?
孫俊真性子豪爽,酒量也算不錯,酒到杯乾來者不拒。
最近義勇軍富裕了不少,別說他,就連他手下的幾個幕僚都是忙得四腳朝天。每日大把的進項,那運河裡每日多少的船隻,就算是隻有一半也讓他手下的運輸船隊來往不得停歇,現在所獲物資還有不少尚未運到梁山上,而是分別放置在船山數島上暫時儲存。因為船隻實在是不夠,已經運送不過來了。
宋江下午已經大略的詢問過了當時的收穫,自己也是大為咋舌,他知道收穫必是很大,可真沒想過能達到這般地步,要是義勇始終維持一萬左右的數量,這半月的收穫,能養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