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正要講話,門外站班衙役又報:“稟報大人,肅王殿下到了!”
大堂內眾人聽到肅王到了,齊刷刷的轉頭看著門口。
王鼎心中苦惱,肅王啊肅王,你怎麼這個時候又來了?這不是要我當面落你的臉面嗎?心裡再不情願,接還是要接一下的。大堂裡除了趙楷和福金,其餘人等都準備迎接肅王到臨。
肅王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門外傳來呵斥聲:“你膽敢借本王的名義在外面胡作非為,好大的膽子!”語音未落,門外轉出一個人來,只見他頭戴方巾,腰纏玉帶,足蹬履靴,年紀不到二十來歲,手上還牽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端綁著一個藍袍老者,邊上還跟著幾個家丁模樣的小廝。正是當今官家四子肅王趙樞殿下。
肅王剛一進門就瞥見了趙楷和福金急忙上前招呼:“三哥安好,四娘怎的也在?”然後衝著蔡絛侯蒙等人點頭示意。
趙楷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四郎,你如此這般是做的什麼?”
趙樞施禮道:“三哥,小弟今日得家人稟報,這廝藉著我的名義,在外面胡作非為敗壞我的名聲,所以現在特意押來見官。”
福金白了他一眼:“白天怎的不來,這都天黑了才到?”
趙樞賠笑道:“四娘,為兄不也是剛剛得知麼?立刻就帶來了。”也不等福金再接話,他自個走到王鼎面前,一把將老者拽了過來:“王大人,我聽說這廝假借我的名義,誣陷豐樂樓的周大家行竊,現在特意將他綁來送官。”
這事情來的突然,堂上的人們都是愣住。王鼎呆了一呆,方才反應過來揮手示意,過來兩個公人將老者押到一旁。
其實肅王府的管家早就到了開封府,剛剛進門就得了相熟的公人相告,說是為了安孃的案子,戶部尚書侯相公和蔡太師的二少爺蔡絛都到了,看這架勢是來保安孃的,管家吃了驚嚇趕快回王府報信。
趙樞得知蔡絛和候蒙都插手此事,頓時有些著慌了,這兩位可都不是一般人物,在他們身後可都是一群人。自己雖是貴為親王和這些朝中大臣向來沒有交集,雖也不懼這些事情。只不過這件事情自己也不佔理,要是被御史臺奏上一本,自己可就麻煩之極。
當下他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反正這官司怎麼看都算是輸定了,開封府怎麼可能為了自己去得罪那二人?與其讓人家到自己府上抓人,乾脆自己綁了送過去,等風頭過了再託個人情放出來便是。
肅王趙樞的算盤打的什麼主意,在場之人都是明瞭。不過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他鋪好了臺階,也沒有人會做那掃興的事情。
既然肅王自己都把人交出來了,主動認了是誣告,這也不必再多審什麼了。王鼎立刻判下,周安安無罪開釋,肅王願賠五十金給周安安賠罪,這肅王府管家誣告,公差周慶構陷,俱判流一千里,發配河北。
判決一下,周安安和紅玉抱頭痛哭,其他人倒是把這結果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本就不是為了這個安娘來的,不過是賣個面子給宋江,至於怎麼判法,只要宋江同意他們自不會有意見。
侯蒙與肅王等待判決一下,隨即和眾人告辭。
然後趙楷也是拉著福金過來和宋江話別,福金許久未曾見宋江一面,心裡大是不捨。可是天色已晚,再不回府怕是明日御史們又要說話了,在趙楷百般的暗示之下,這才依依不捨離去。
蔡絛倒是不急,和王府尹不緊不慢的聊著天。宋江見蔡絛並不離開,知道他定是找自己有話說,或者就是為了北伐之事,這可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