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得很,宋江也就開門見山問起,呂將聽了他的話臉上有些遲疑,不知道宋江究竟打得什麼主意。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不過轉頭一想,自己本就是待死之人,就算這位濟寧侯是準備算計他,也不過橫豎是個死字,這還有什麼好想的?
呂將隨即翻身拜倒在地:“學生願為侯爺效力!”
宋江呵呵一笑,急忙上前扶起:“呂先生客氣了,從此咱們便是一家人,你也不必這般拘謹。”說著幫他撣了撣身上的泥土高聲喚道:“來人!”
房門一響,親衛大步進來施禮問道:“首領有何吩咐!”
“你去找件公服來,幫呂先生換上,另外去把這裡的管事給我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親衛躬身遵命而去,不多時便取了件衙役的衣服過來。呂將將服飾草草的罩在外面,由親衛領著悄悄的走出門去。秀州府大牢的班頭已經在外面候著多時了,見房中人已經離開,這才彎腰弓背陪著笑臉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宋江上下打量他一下,這班頭一看便是個老油子,身材五短胖的出奇,活脫脫就像個圓球一般。
宋江看了他幾眼,見班頭彎腰低頭大氣也不敢出上一口,心中有些滿意。
“你可知道我叫你過來何事?”
班頭連忙答道:“小人不知,但有小人能做的,侯爺儘管吩咐便是。”他的聲音略微顫抖,可見心中緊張之極。
宋江見狀大喝一聲:“你牢中犯人生病,那反賊呂將在我提審之時竟然患病死去,你該當何罪!”
班頭嚇得渾身一抖,心下惶恐萬分,那個死囚剛剛還見他出門,怎麼可能就病死了,這定是宋侯爺要救他出去,是故找的藉口罷了。班頭呆在這牢獄十餘年,對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瞭如指掌,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關竅?他所怕的事宋江為了遮掩此事拿他來開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哀求道:“侯爺恕罪,此時小人實在不知!”
宋江冷哼一聲,腳尖踢了踢班頭的膝蓋,語氣柔和了點:“這事情也不全怪你們,不過今日死人的事情,你們須得小心從事,要有人問起人到哪去了,你該知道如何應答吧?”
班頭叩頭不止:“小人理會得,那個死囚忽然病倒,片刻就嚥了氣,然後我等兄弟怕他病情感染會連累別人,就···就連夜把他扔到亂葬崗去了。”他還算是聰明,知道現在下午,要說現在抬出去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妥,臨時改成了晚上。
宋江滿意的點點頭,語氣更加和藹:“你很不錯,我會對府尹大人提起你的。”
班頭驚喜交加,連聲應是:“謝侯爺賞識,侯爺以後要再有什麼事情,儘管交給小人來辦就是。”
宋江收起笑容,冷冷說道:“小心你的嘴,要是漏了一句出去,便好自為之罷。”說完也不再多話,直接揹著手走出大牢。方臘叛軍中其他的俘虜,他一個都再瞧不上眼。
那班頭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好好的多什麼嘴,濟寧侯什麼人物,怎麼會有事情用得著自己這種小人物去操持。他心中悔恨不提,宋江大步走出了牢獄大門,一直在外面候著的親衛過來低聲稟報:“首領,那位先生已經護送出城去了。”
宋江點頭示意,接過馬韁翻身而上,輕催一下招呼道:“走,咱們先回宅子接珞瑜,再一同出城去。”
夜幕漸漸降臨,今夜是所有中國人最盛大的節日,除夕新年!秀州城滿城的燈火,鞭炮聲響徹全城,剛剛經歷大戰的城市又恢復了生機。在秀州城外,比城內還要熱鬧三分。兩萬多將士齊聚一堂,官兵同樂吃著年夜飯。
義勇軍營紮在秀州城西面,緊挨著運河不遠,現在這過年的時節又加上東南大亂,運河裡面半艘船也看不到,一片曠野中按扎這一座大營,大營正中是一個廣闊的校場。今天的年夜飯就安排在校場上,所有官兵一律平等,都坐著小板凳捧著大碗吃的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