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腳步有些躑躅,他思索著蔡太師究竟有什麼法子可以拖延此事。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現在對他來說,最關鍵的就是時間,最缺少的也是時間。就算是要起事造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究竟能不能成事?只能說凶多吉少。
明明知道再過幾年就可以改變一個時代,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了枝節。他的面前只有一條路走,要是蔡太師無法解決這個事情,他只能是借用回家準備婚事的理由,立即返回濟州起事。
難道我註定逃不脫起義的命運?宋江對命運的造化當真是無可奈何。
從集英殿走到宣佑門,他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下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怨天尤人都是沒用,當務之急是想著如何應對。勾頭沉思的宋江邁步出了皇城正門,眾親衛連忙牽過戰馬,準備護著他離開。就在他準備上馬之際,忽然從不遠處大門另外一側走過一個年輕人,邊走邊拱手喊道:“濟寧侯請留步。”
宋江轉頭看去,正是先前進宮時撞見的那一班人,難道他們現在還不依不饒,在這等著我算賬?他當下停住腳步,在原處等候。
年輕人走到近前,抱拳行禮道:“本人鄴國公府趙博良,久聞濟寧侯大名,今日能得一見深感欣慰。”
宋江心下奇怪,也回了一禮問道:“原來是小鄴國公,不知趙兄喊住在下有什麼事情吩咐沒有?”
趙博良有些賠笑道:“方才在御街上有些誤會,家姑母特吩咐我來請濟寧侯過去一敘,還請尊駕移步。”
宋江抬眼望了望不遠處的兩輛馬車,搖搖手道:“小公爺不需客氣,剛才的小事不需再提。還請小公爺代我向貴姑母轉告一聲,本侯現在有要事在身,片刻也不敢耽誤,下次若是有空,定當登門謝罪。”說著對趙博良的驚訝視若不見,搬鞍上馬側身向馬車之處遠遠的行了個禮,催馬便走揚長而去。
趙博良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行人飛馳而去,久久無法言語。他萬萬沒有想到宋江拒絕的如此乾脆,連個緩轉的餘地都沒有。要知道她的姑姑柔嘉縣主,就算在徽宗皇帝面前是備受尊敬的。朝野上下還沒有人敢如此無禮,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離開,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說柔嘉縣主的地位,就憑著他這個鄴國公府的小公爺,不管是誰也不至於留下說上幾句話的面子也不給。不僅是他,遠處等候的眾人也是瞠目結舌。柔嘉縣主氣得臉色發白,她長這麼大還不曾被人這般的駁了面子,這個宋江實在目中無人之極。
誰又能知道宋江現在心中的煩悶,眼下別說什麼國公爺,就是親王貴妃要見他,他也沒有興趣。再說他怎麼會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鄴國公是誰,他的姑姑又會是誰?要是趙博良說易安居士想見見他,他還肯定過去一敘,畢竟千古揚名的李清照,能有機會和她說話宋江是求之不得。至於其他什麼王公貴族,他半點興趣也沒有。
十餘騎士轉眼間就奔出老遠,一會兒就只剩下了遠遠的背影。趙博良感覺有些口中發乾,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回府!”
柔嘉縣主滿臉寒霜,大聲吩咐車馬啟程。今天她的臉面算是丟淨了,哪有臉面在繼續呆下去。唯恐天下不亂的衛十三娘,在這種時候也不敢多發一語,只是交代車伕趕緊跟上前面車輛。
山東登州府,馬政攜金使已經下了船。長樂還是第一次離開苦寒的遼東,踏足繁華中原。剛一下船,長樂就被岸上那繁榮景象迷住了,大金遼東的州縣,哪裡比得上這裡的花團錦簇。不用說汴京蘇杭這樣的大城,就是這京東的登州府小地方,比之女直人的首都黃龍府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樂隨著使團在街道上透過,兩旁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丰姿多彩的商鋪,琳琅滿目各式百貨。直看得金國來人目不暇接,不由得對大宋的富庶是心馳神往。金國人等在登州府驛館方一住下,長樂喚人請馬政過來。詢問起宋江的情況來。馬政見金國公主問起大宋的英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作為兩方聯絡的使者,他知道宋江在遼東闖下不小的名聲,金國公主問起宋江也屬正常。